沿著充滿自然氣息的樹林一直前行,周圍有不知名的小型昆蟲魔獸散發著彩色的霞光,留下了一道道絢麗的虹芒,讓幽暗的密林中變得多姿多彩,天竺蘭的花瓣含羞待放,引起人們無限的遐想,匆匆路過的前行者似乎驚擾了它們,隻將花莖微微朝旁側扭轉,各種神秘的果實在樹上懸掛,其上附著的光芒似乎在照亮前進的方向,讓人們沐浴著大自然的魔法。
這景色讓人流連忘返,小女孩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左碰碰,右摸摸。男孩子雖然嘴裏表示這對這種行為的嗤之以鼻,但經不住三聲召喚,也加入了遊戲的隊列中。索恩在經曆了那麼多事情之後,卻已然沒有心情欣賞美景,在他身後,一位五歲大的小姑娘一直跟在身後。
小女孩叫芮絲,是法雷爾叔叔的女兒,和索恩屬於青梅竹馬,從小玩到大的那種。說是一起玩耍,其實就是個跟屁蟲,比較黏著索恩。在昨天法雷爾回家之後,便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的女兒芮絲,希望能夠讓她緩解一下索恩心中的悲傷。法雷爾也是沒了辦法,昨天陪索恩一直待到晚上,然後將他送到家。本是想讓索恩到自己家來,但索恩什麼都不說,隻是搖頭。無奈之下,隻能送他回到自己家。
芮絲從小就比較乖巧懂事,聽到索恩哥哥的事情之後,心中也是一陣悲傷。今天又看到索恩紅腫的眼睛和聽到索恩喑啞的說話聲。懂事的小芮絲也明白,現在不應該打擾索恩哥哥,應該由他自己打開心結。
在沉默中走過一段又一段路。霞光披在樹衣上,給這些木之精靈增添了些許神秘和高貴,晚星早至,雖未閃耀卻也高調的訴說著自己的到來。暮光花仿佛感應到夜色將至,肆意的噴灑出微光的花粉。
半前行半遊戲的孩子們早已疲憊不堪,克爾敦察覺到孩子們的狀態,便決定在此處休整。為什麼可以隨地休整呢?這就要說到艾歐尼亞的生活狀態了。艾歐尼亞的大部分居民一直都將自己視為自然界中的一份子,故此,他們的生活方式與周圍各種神奇的動植物和諧共存。
尋找到一些木架寬大的屋木,便讓孩子們上去休息了,克爾敦則是倚靠著一棵櫸木,靜靜地靠著,像是在沉思,也像是在假寐。不知不覺間,孩子們都已經進入夢鄉,聽著輕微的鼾聲,回過神來的克爾敦歎了口氣,也準備去休息。這時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克爾敦揉了揉眼睛一看,才發現是索恩爬了下來。
朝著索恩的方向小聲道:“怎麼了,還不休息,有什麼事情嗎?”索恩走了過來,靠在這棵櫸木的背側,完全遮擋住了自己。這讓克爾敦有些疑惑。片刻,一陣喑啞的聲音幽幽的傳來:“叔叔,我看不到自己的未來,不知道該如何前行,我該怎麼辦才好?”
克爾敦斟酌了一下,開口道:“我也不知道你的路該怎麼走,但是我可以給你講講我的故事。或許很多人都不知道,默吉瑞是我親哥哥,我們的父親是均衡教派的信徒,但不知道為何,我們兄弟倆走了兩個截然相反的極端,我哥哥默吉瑞屬於那種以戰殺戰的類型,不得不說,艾歐尼亞這一和平的環境是真的限製了他的成長,而我卻屬於那種止戰非攻的類型。正因如此,他看我越來越不順眼,甚至現在都不以兄弟相稱。但是我知道,他一直在默默地保護我,這次我能帶你們撤離,也是他計劃給凱裏恩斯鎮長的。”
索恩皺了皺眉頭,打斷道:“你想說什麼?懦夫還是怕死?”經曆了親人戰死的索恩,心底有些反感,但他卻說不上來具體反感什麼。
克爾敦笑了笑,說道:“我不在意別人怎麼看我的,反正能活下來比什麼都重要,這也是我想告訴你的,不管任何時候,命隻有一條。”說著,看了看默安鎮的那個方向,然後接著說:“我不知道他們要逞什麼英雄,我也不想知道,但是你知道他們的結局嗎?算了,不好意思,小索恩,我可能有點語無倫次了,剛剛想了很多事情,現在有點亂。”
索恩說道:“我大概能理解你的心情,在埃裏克出發的時候,我也是這麼想的,隻是,他的信告訴了我,一個人可以死去,但是榮譽不可被玷汙。我尊敬我的父親,他是個偉大的戰士!所以,我也想像他一樣成為一名真正的戰士。”
聽到這話,克爾敦怔住了,過了一會兒,才說:“也許你說的對,死亡才是騎士最終的歸宿,榮譽是滅不掉的信仰。”說完,歎了口氣。
微微猶豫了一下,從貼身的上衣口袋中抽出了一個信封,沒看,反手遞到了索恩的麵前。感歎道:“這是我父親離開時交給我的,本來是希望我們兄弟倆和好後,我將這封信交給默吉瑞,他拿著這封信去均衡教派接受傳承。可惜,至今也沒有,這封信我可能也用不到了,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