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1 / 3)

在眾人緊張而又期待的的注視下,張大詠龍行虎步,目不斜視,走到淒慘無比的張溪止身旁。

這位下相城首屈一指的富商本就生的高大健壯,氣勢不凡,令人望而生畏,當下酒樓中武夫極多,那些明晃晃的刀劍使得門外圍觀百姓心生懼意,不敢上前一步,可即便在如此殺氣中,張大詠憑借在商場幾十年磨練出的不俗氣勢,仍能站穩腳跟,甚至隱隱有與老太監分庭抗禮之勢。

出乎眾人預料之外,張大詠除了一開始的震怒之外,並無什麼過激的舉動,他一腳踹開跪倒在地不斷賠罪的趙刖,神色淡漠道:“此事雖責不在你,但溪止的傷畢竟是你造成的,與你爹說一聲,改日我必親自登門造訪讓他給個說法!現在你給我滾吧。”

趙刖如遭雷擊,隻覺得天塌地陷,張大詠當著眾人的麵說出這種話,就意味著以後他趙家在下相城是寸步難行了。

闖出了這般潑天禍事,趙刖不禁兩腿一軟,癱坐在地。

見那趙刖竟不知好歹的賴著不走,張大詠有些動了無名火,怎麼?打傷了我兒,還想和我討價還價?

張大詠冷笑道:“你要是再不從我眼前消失,那麼一會跪在這裏的,可就是趙熊封了。”

在鴉雀無聲的酒樓中,張大詠的這番話格外清晰,知道內情的人們麵麵相覷,不少人都在心中打起了小算盤。

需知張趙二家向來交好,張家生意遍及昌黎郡各地,往來貨物的運輸難免會經過某些凶險之地,這就需要武夫押送確保安全,而張家雇傭的武夫,大半都是出自趙刖父親趙熊封的武館,可以說,張家今天之所以能夠在下相城以至於昌黎郡呼風喚雨,趙家居功至偉。

可今天,張大詠竟要為了張溪止,讓趙熊封當麵下跪?

難不成兩家早已心生間隙,貌合神離?

先前一眼看穿老太監手段的禿頭老者不得不輕咳一聲,提醒道:“張家主莫要被挑動心火,中了奸人的詭計。”

“櫃台邊這位人不人鬼不鬼的燕遲燕大俠,才是此次事件的罪魁禍首。”

老者的聲音如晨鍾暮鼓一般在張大詠心田響起,這位張家當代家主渾身一震,這才意識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覺間被人控製了心神,張大詠穩住心神,拭去額頭冷汗,萬萬沒想到這幾十年來苦心孤詣練就的養氣功夫,在此人麵前卻像白紙一般不堪一擊。

老太監兩指捏著玲瓏酒杯,聽到禿頭老者的話語,不由得眉眼帶笑,“愧對大俠稱號,隻是喜歡為民除害罷了。”

老人瞥了眼倒在燕遲身旁的楚刀,冷笑道:“確實是除一大害。”

張大詠定下心後,吩咐一同前來的仆從將張溪止帶走,找下相城那位名醫照顧,切莫留下病根。

而後他轉身看向始終雲淡風輕的燕遲,臉色陰沉道:“不知張家何處得罪了燕公子,使得燕公子如此報複?”

燕遲揮了揮兩副寬大衣袖,雙手負後,好奇道:“張家主此話說的就有失分寸了,讓外人聽見,還以為是我燕某人在欺負令公子呢?”

張大詠發出陣陣冷笑,“難道不是?”

燕遲緩緩望向酒樓眾人,語氣沉穩,不急不緩道:“張公子確實輕薄於我,可在下並未動手,他身上的傷是他朋友造成的,與我無關,這一切酒樓眾人皆可作證,張家主若是不信,大可以挨個詢問。”

沒等到張大詠開口,他帶來的那位老者倒是哈哈笑道:“都說武夫之中,幻術最難纏,暗器最難防,毒術最難解,今兒我算是見識到了。”

燕遲眯眼打量老人,故作感慨道:“我倒是讚同前輩的觀點,可惜在下行走江湖多年,未曾見得三術,實在引以為憾。”

老者捋了捋胡子,嘖嘖歎道:“燕大俠沒去梨園唱戲,真是可惜了,不然憑你這般樣貌與演技,肯定能技驚四座,天下皆知。”

燕遲雙手抱拳,將腦袋擋在拳頭後,“前輩謬讚了。”

在來酒樓的路上,這位老者就提前與張大詠說清了燕遲的身份與手段,仿佛早就預料到了會有今兒這一檔子事,並且這位老人還與張大詠明言,捕魚閣在沒有確切證據前,是不會隨意插手江湖事的,這一切恐怕得他們自己解決。

張大詠看向酒樓眾人,耐著性子道:“張某現在想要包下這座酒樓,還麻煩各位暫且回避,不過完事之後,張某定會彌補各位損失,還望各位能給個麵子,不要讓在下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