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字還沒收呢,嶺西侯府就慌亂了一夜。老總管林春忙最是疲憊不堪,老人心裏更是失望之極:小公子看上去風度翩翩知書達禮,洞房花燭居然拚得力盡昏死。身體不行,品質更是不堪啊!
李靜又羞又氣,躲在內室不敢見人。林午卻忘了這茬,第二天一早迫不及待地出門見師尊。
他心裏有很多疑問,特別是李靜體內的媚符意居然被他吸收了。林午隱隱覺得此事非同小可,按蕭潛所言,符師觀想、吸收符意,都得依賴靈符石。象他這種能吸取天然蘊藏之符意,到底是魔才還是天才?
林午來得太早了,蕭潛遲遲進來書房猶自睡眼惺忪。“徒兒見過師父,不知師父昨天借予的媚符石價值幾何?”
蕭潛怫然不樂:“你問價值何意?為師收藏此石豈會售之。”
林午頓時尷尬不已:“卻是徒兒有錯。昨晚揣摩一夜,徒兒已然將此石中符意吸收了。”說完把廢了有符石拿出來。
蕭潛大為驚奇:“前日才築基入門,昨夜竟成符師?”大喜之下一把林午拖到書案前,“來來來!快寫符給為師看看。”
林午看著蕭潛忙忙地在書案上挑選符筆、符墨、符紙,忍不住問道:“師父,寫符對筆墨紙有何要求?”
蕭潛頭也不抬:“到了為師境界,一根竹筷蘸點麵湯亦可書符,不過符意強弱不同罷了。至於你現在,自然是高不成低不就。”說話間已為他挑好筆墨紙張:“明白了嗎?太強的符筆你現在提不起,沒有靈性的符筆你寫了也是廢字。”
林午懂了,不禁躍躍欲試。調息運功真氣凝於筆尖,一邊觀想識海裏小小的媚字,他掌握的符文其實十分奇特,不是這個世上小篆的媚字,而是草書的媚字。草書的優勢很明顯,筆畫更少,相應耗費真氣、神念也少,更容易一氣嗬成。
蕭潛目不轉睛看著他落筆,隻見林午運腕、筆尖龍飛鳳舞,書成符字竟無從辨認,隻不過符紙很快靈光一閃,所書符字已經隱去。居然真的成功寫出了一道符!
看見師父臉色變幻不停,林午有些忐忑:“師父,徒兒感覺自己真氣不足,隻能寫一個字。——寫廢了嗎?”
蕭潛定定看著他:“恰恰相反!符成字隱,當然是成功了。”說完小心拿起符紙:“你這張符,在任一女子身上激發,數息之內,必定豔冠當場。”
林午大喜,脫口而出:“那正好賣給外間青樓女子。”蕭潛下意識想點頭,轉而勃然大怒:“胡鬧,你想丟盡天下符師顏麵不成?何況青樓女子,不修成真氣誰能催動紙符?”
林午連忙認錯,出聲辯解:“徒兒想岔了。隻不過聽師弟說山符石價值不菲,徒兒也想積蓄財力,早日購得山符石。”
蕭潛歎口氣:“為師也不知道你幸與不幸。識海有容,你以為能納多少符字?一層心法不過一字而已。潛心修行罷,你才築基入門就得一符,不到二層,識海難容二字。”
林午眼神一轉:“那我聽您的,先苦修心法。不過師父,我等修士吸收符意,竟隻能依賴符石?您說天下之物盡蘊符意,譬如山字符,難道就不能徑直取諸崇山峻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