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師兄說著了,陳興暗喜,收了手恭敬回答:“前些日子大王封師兄鎮西校尉,將授兵三千。師兄的意思,要我出任校尉屬官——騎都尉一職。既然要帶兵,徒兒隻好先習練武藝,免得在軍營之中給師尊您丟臉。”
蕭潛正有點鬱悶,前些日子有靈兵宗將收取寶畫的壓力,他廢寢忘食琢磨“落日圖”似有收獲。如今靈兵宗之事已了,甚至他被約束在宜都的約定也主廢止,可人一悠閑下來,再觀“落日圖”卻感覺似是而非,仿佛不得其門而入。也隻有暫時放下了,林午已經懇請聘他為侯府客卿。既然師徒三人都要去嶺西,陳興現在練武,他這個師父當然要悉心指點了。
隱憂既去,蕭潛的心情也不錯,板起臉訓斥陳興亦是隱有笑意。“舍本逐末!修士手段豈是俗世武夫能比?你已經修道入門,雖說還不能繪符,但練成一口真氣自然可以激發符文攻擊。罷了,既然你師兄弟二人日後都要領軍,為師就贈你們一人一件符兵罷。”
陳興頓時喜出望外,不多時,得到消息的林午也興奮趕來。兩人都眼熱地看著蕭潛拿出來一根木鞭和一截槍頭利刃,蕭潛吩咐道:“木鞭予陳興。林午修為強一些,正好用槍。”
陳興迫不及待提起木鞭,卻感覺輕若無物,揮舞起來倒是輕巧了,可威力在哪兒呢?林午似有所悟,連忙提醒陳興:“師弟,運功注入真氣試試。”陳興依言運氣貫注鞭身,果然木鞭變得沉重無比,撤去真氣,又是輕盈靈動。蕭潛解釋道:“此鞭乃是道境內龍靈木削成,龍靈木堅逾金石,正適合銘刻山字符。真氣催動符文,自然重如山嶽。”看陳興愛不釋手的樣子,不免又沒好氣:“以你現在的修為,恐怕最多催動三次,丹田就要氣竭。”
蕭潛說完劈手奪過龍靈木鞭,走近庭院裏一塊巨石,作為假想敵人,為陳興緩緩演示招式。使鞭護身自然是格擋為主,左旋右繞,最後當頭一鞭往巨石拍下:“且記住,此時才激發符文!”一擊之下,巨石轟然碎裂。
竟然有如此神威!陳興恭敬接過龍靈木鞭,興衝衝地自去演練了。
林午凝視著那一截槍刃,通體不過二尺長,一尺多的鋒刃寒光凜冽。後麵呈空心管狀,應該是為了鑲嵌槍杆。蕭潛語氣悵悵:“此槍刃名為焚空,銘刻火符,乃是當年門主替為師煉的兵器。如今物是人非。”說完握住槍刃尾管信手揮刺,槍尖處一團烈焰瞬間彌漫,果然是焚空一切。
“在道境時還覺得龍靈木不過尋常,如今槍杆卻不好找了。”蕭潛沉吟言道:“也罷,你家槍法勢大力沉,就尋根精鐵槍杆來代替罷。”
林午立刻著人送來一根精鐵槍杆,杆長七尺,槍刃裝上八尺有餘。林午如今臂力驚人,隻手擒槍一抖,長度輕重還算滿意。他學著師父剛才的樣子挺槍刺出,真氣卻無法貫通槍身,自然也催動不了槍刃符意。蕭潛看出來了,不免笑道:“這就是凡鐵的壞處了,沒有靈性豈能傳導真靈之氣?要催動焚空刃,槍管尚需刻畫符線才成。”
蕭潛掏出一支精致的製符刻筆,林午好奇不已,這刻筆樣式倒象他前世記憶裏一種老舊的蘸水筆了。“此筆細管中空,內有秘銀,適於金屬之物刻畫符紋。”蕭潛不動聲色指點:“秘銀頗有靈性,更與金器相生。”
蕭潛屏息執筆,神情慎重自槍尾一點劃出,一道符紋筆直延伸至槍頭刃管,如是九次,一氣嗬成刻下九道符線。“成了!”蕭潛收起刻筆,閉目握槍感知良久,這才滿意點頭。
林午接過長槍,試著貫注真氣,這回能感覺到槍刃內部的符意了。“你且全力催動試試。”蕭潛吩咐道,想看看徒弟的能力。林午稍作調息,大喝一聲奮力刺出,槍尖處立刻烈焰騰騰,瞬間籠罩方圓丈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