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氣,林肅感慨道:“在我看來,他們其實也都隻是可憐人罷了,自我情緒合理化下的行為,無論正確與否,歸根結底其實都是這個人為了生存下去、為了活下去所做的掙紮而已。”
說到這裏,林肅又想起了當年他第一次接觸這個心理現象時,那個從受害者變成了縱容者的外國鄉下的女性。
在她對林肅敞露心扉的時候,就算是處在被淺度催眠的狀態下,她也依舊淚流滿麵,痛哭流涕地嘶吼、呐喊道:“我該怎麼辦?我能怎麼辦?我得活下去,我想要好好的、不那麼痛苦地活下去啊!”
看著車窗,林肅的眼前似乎又浮現出了那個女人當時那絕望和無助的臉。
在林肅眼中,其實他們也都是病人。
雖然他們依舊擁有清醒的意識,可以正常的為人處事,但是在這種極端的自我情緒合理化後,其實從內心深處,他們的某一部分就已經病變了。
在有些沉悶的氣氛中,車子行駛了四十多分鍾,來到了平安市郊的一間別墅。
林肅他們下車後,已經有警員到了案發現場,將整個別墅給用封鎖線隔離了起來,不許閑雜人等出入。
林肅他們自然是毫無阻攔地進入了別墅,剛走進客廳,就看到了正好從房間裏麵出來的張彪等人。
“額……”
張彪一看到林肅,頓時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視線偏開,完全不敢看林肅。
吃過上次的虧之後,他可不敢再隨便打量林肅,誰知道林肅會不會突然又一下子又把他給催眠了,然後讓他去做一些丟臉荒唐的事情?
對於張彪的敬畏,林肅卻表現得毫不在意,跟楊學磊和林佳先後進入了臥室,開口道:“小楊,勘察一下現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嗯,好。”
楊學磊點了點頭,而後自行進入了臥室,開始擺弄他的那些個專業器材,做現場勘查。
轉過頭,林肅對著林佳道:“林佳,你還是做老本行,負責調查死者的身份信息以及平時的交際網,看看能不能鎖定幾個有作案動機的嫌疑人出來。”
“嗯嗯,放心吧林肅哥!”
林佳乖巧地點了點頭,也轉身去找相關的人士問詢了。
林肅則來到了法醫的旁邊,低聲問道:“什麼情況?能初步判斷死因嗎?”
法醫回答道:“還沒有做進一步的屍檢,所以現在還沒法做出詳細的報告來,但是從現場的情況和死者身上的屍斑來看,應該是被枕頭給捂死的。”
“被枕頭捂死的?”
林肅的眉頭皺起,看著屍體那依舊被反過來銬在身後的雙手和雙腳,摸了摸下巴道:“死者被銬的方式,以及死亡的原因,都跟何璐死的一模一樣。”
而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對著法醫問道:“那麼死者在臨死前,有發生過性行為嗎?”
“有。”
法醫肯定地點了點頭道:“死者的死亡時間在二十四小時以內,下體有出血和輕微撕裂的痕跡,應該是被人很粗暴地侵犯過。”
深吸了一口氣,林肅感慨道:“在我看來,他們其實也都隻是可憐人罷了,自我情緒合理化下的行為,無論正確與否,歸根結底其實都是這個人為了生存下去、為了活下去所做的掙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