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怨恨(1 / 3)

城主府尖塔上那個身影已經不見,此時宴會接近尾聲,離席之際,有人悶不吭聲,有人與熟悉好友交耳低語,言語之間談及禦斬府諱莫如深。高台之上稀稀落落沒有多少身影,但是石頭那一桌中年人還在憤憤而談。

林空一直默默無言,聽到外人將師門形容成滅絕人性的嗜血怪物,震驚之餘卻也萬萬不敢輕信。不禁問道:“禦斬府不是為了守護天空之城而存在的嗎?”

“守護?!先不說那場屠殺,就問為何禦斬府要定下世人永世不得下界的規定?天空之城物資匱乏,多少人因饑餓而死?他們可曾置之?下界大陸何等遼闊,就算不允許我們在下界生活,隻要建立通商渠道,也不會有那麼多人解決不了溫飽問題。

“到底是下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是這天空之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是這守護者僅為了將我們圈禁起來?”

中年人愈發激動,與初見之時判若兩人,那雙眼猙獰赤紅,在幾位少年眼中顯得有些可怕,石頭再也吃不下去了,也不顧中年男子,拉著林空,漣雪匆匆離開了此地。

待人離去,中年男子的神情漸漸收斂,眺眼望著少年離去的方向,久久未動。然後高台燈火熄滅,侍女離去後,一團黑影悄悄的出現在他的身後,伴隨著一句陰沉低語:“城主大人,您冒險了!”

“不會的,這三個小兒隻是門徒,還未經過禦斬府的試選,估計是私自跑出來的!”

三位少年回程之際,一路無語,中年男子的話縈繞在幼小心頭,揮之不去。他們深知師門在天空之城中是絕對的支配者,但至小受到的訓誡就是為了守護這座大陸,可依中年人所言,完全是背道而行。

回到荒島的次日,他們便查閱了關於百年前的城主交替事宜,卻是一句老城主病逝草草帶過。

連續兩日,荒島除去他們三人,隻有老五終日佇立在那棵老樹旁,眺望著下界。但始終沒有老四的消息,石頭,林空,漣雪便陪伴左右,原以為四師兄下界真的是去屠龍,很快便會回來,這一等馬上到了三日期限的最後幾個時辰。

老五單名一個銀,天賦覺醒的是一雙有極強瞳力的眼睛,但平素不苟言笑,顯得比較冷酷,這幾日牽掛老四,容顏更是冰冷,不曾變化。直到夜幕再次降臨,黑暗籠罩,他的臉色才有所動容。

夜空雲海下方,嘯音擲耳,一道流光破開層層雲浪,疾掠而來,光芒包裹著幾具身影,在這棵老樹旁落下。

當雲浪拂卷,散開之時,出現在眼前的是江流大師兄,一襲白衣迎風鼓動,左手負背,右手提著一頭巨大的龍首,龍首至頸被一刀斬切,明晃晃的滴躺著鮮血。而在江流身後依次站著老二迅澤,老四真月,老三伏曉。這三人遍體琳傷,渾身鮮血,尤其中間的老四,幾乎是半昏迷狀態,被老二他們架在中間,那雙眼半闔著,眼角掛著血絲。

林空等人見師兄們終於回來,連忙跑到跟前,看到幾位師兄這般模樣,一時悚然。江流並無異恙,但臉色明顯有一絲疲態,他眼眸微凝,掠過眾人,最後看向銀道:“老五,扶你四哥回房間休息。”

銀與真月走後,迅澤和伏曉泄了氣般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漣雪連忙祭出水幕,擦拭著師兄臉上的血跡及汙漬。

“還是小師妹好啊!”伏曉欣慰的歎道。

“嘻嘻,話說回來,這惡龍這麼厲害啊,把師哥們傷成這樣?”

迅澤看了一眼江流,臉上浮現出尷尬笑容,搖搖頭:“惡龍哪有這麼厲害,傷了我們倆的是你們的真月師兄!”

“是啊,這小子出手也太狠了,幸好大師兄及....”

話剛及此,江流突然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恐怕極風師叔就要過來了,你們兩個回去把傷口處理一下,這幾天就好好休息,千萬別讓師叔看到你們!”

“是。”

江流交代了幾句,提著巨龍首級往荒府大殿去了。

而林空等人便攙扶著兩位師兄去了住處。

月冷星稀的夜空,被層層烏雲籠罩,隻有一輪弦月遠遠垂在雲後,三人給師兄們處理好傷口後,便呆坐在一間石屋屋頂,石頭就像一個圓球坐在中間,林空,漣雪一左一右靠在那肥胖的身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