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學全不敢為自己說話,為了她倒能夠頂撞爹娘,每每想到這兒,她心裏總是暖暖的。
這個四哥,是她目前為止最想守護的人。
許明軒默默起身,走向床邊,在床尾坐下,“你要是覺得他孺子可教,平時就多和他說說話,講講道理,也許他真能夠懂得,懂得多些,也不容易被人欺負了。”
在這個村子裏,雖然沒多少戶村民,但弱者受人欺負,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實,沒人會為了弱者出頭,人們隻會圍在強者身邊,這種強,未必是體質上的強壯,或是因為家庭背景,或是因為各人脾性所致,總之像他這樣身有缺陷的人,一直是受人欺負的對象。
若非為了許氏能夠安心過日子,他豈能那樣被人欺負,娘親膽小,為了安撫她容易受驚嚇的心髒,他願意暫時忍受這一切。
薑如月的到來,給他帶來一絲曙光,第一次,有人為他說話,為他撐腰,偏偏還是個女子。
說他對她沒好感,那定是騙人的。
他們相處時間越長,他越能發現她的優點,相比起成親前了解到她的缺點,已經足以掩蓋掉一切瑕疵。
薑如月經他提醒,心裏忽然有了主意,對耶,她完全可以給薑學全私下做訓練,讓他懂得如何麵對村裏人的惡意調侃,讓他能夠表現得不那麼天真,讓人不敢再那麼欺負他、笑話他。
如果真的能教會他這些,她對他也不那麼擔心了。
“你這主意挺好的,我這就做個計劃,看看先從哪裏教起。”
她除了偶爾在空間裏忙活,其他時候就是守著許明軒,許氏沒什麼活兒安排給她做的,這讓她空出很多自己的時間,她抽時間把薑學全教得精明些,讓他能夠獨立生存了於這個世上,才是對他最大的幫助。
她找來許明軒平時用的紙和筆,歪歪扭扭的在紙上寫下她的初步想法和計劃。
許明軒聽到紙張沙沙的細微響聲,驚訝道,“月兒,你會寫字?”
之前已經發覺她能念出他寫的詩句,這時聽到她在寫字時,許明軒仍是感覺驚奇。
除了那些官家小姐能夠有先生教導,普通人家的孩子,特別是姑娘家,很少會有被教導讀書識字。
薑家是再普通不過的農家出身,家裏除了那薑家二哥進過學堂,其他人應該都是不識字才對。
“我……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隻會寫一些簡單的字,你是看不見,好多字我都是用符號代替,就我自己能看懂。”
許明軒被她這自嘲的話給逗樂了,她的開朗樂觀,常常讓他如沐春風,相較起來,他則有些消極。
“是你二哥教你的?”
他家就一個上過學堂的,許明軒這麼問也是合理的推斷,薑如月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眼神閃爍,心是虛的。
薑學全不敢為自己說話,為了她倒能夠頂撞爹娘,每每想到這兒,她心裏總是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