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軒頓時扭過頭,不再說話。
她本是一句玩笑話,聲音輕輕地,隻有緊挨著她的許明軒能聽清楚,不想卻惹惱了他,她輕扯了扯他的衣袖,“生氣啦?我開玩笑的,我收回剛剛的話好不好,我三哥和你不怎麼熟悉,才對你話少一點的。”
莫說是對他,她和她三哥之間的溝通也有些尷尬呀,靠著僅存的一點點回憶硬著頭皮與薑學雙在聊,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露了餡兒,好在這三哥常年在外,對她了解得並不那麼深,即使她有些細微的變化,她三哥一時半會兒也察覺不出來。
回到村子,三人一塊下車時,許明軒主動邀請薑學雙到家裏吃飯,之前喜宴沒吃著,初次見著這三舅哥,總要與他客套客套。
不想薑學雙拒絕得很幹淨,“我這次回家匆忙,隨身帶了好些東西,得先回家裏一趟,改日再到妹夫家登門拜訪,月兒,你送一送我,回到家我有東西要給你。”
他沒答應許明軒的邀約,倒是讓薑如月隨他一起回薑家,薑如月不好推脫,先就近把許明軒送回許家,放了東西,才隨著他一塊回薑家。
許明軒一不在她身邊,薑學雙立即捉著她低聲質問,“你跟三哥說,你嫁給他是自願的,還是家裏人逼你的?他是個瞎的,爹娘不會不知道,這以後的生活還得你來照顧他,你這嫁得多虧啊。”
薑如月不知該如何說這事,總的來說,這門親事也是她自己同意的。
“與其留在家裏遭人嫌棄,我想嫁人是我更好的選擇,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婆婆待我不薄,相公對我嗬護有加,他雖是眼睛看不見,但也不是個廢人,接觸多了,你才能發現他的優點所在。”
薑學雙被她氣得不輕,都這時候了,還為別人說話呢。
“眼下家裏生活你有個婆婆能幫你,那以後呢,等你婆婆老了,做不動了,你不僅要侍奉她,還得照顧你這雙目失明的相公,下邊還有小的要照顧,你一個人就是忙成陀螺也做不過來呀。”
這麼長遠的問題,薑如月還從未想過,隻因她心裏知道,她和許明軒走不到那麼長遠。
“暫時想不了那麼多啦,嫁都嫁了,還能反悔不成。”
她聳聳肩,勸說薑學雙回歸現實。
薑學雙聽她這樣說,更加覺得她是被迫成的這親,心裏對爹娘的決定很是不滿,他出去一年,回來妹子嫁了人,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可嫁的對象也太次了,即使他妹子不是什麼國色天香、沉魚落雁,也不至於嫁一個身有殘疾的人。
兩人走著走著回到薑家門外,薑如月原不想進去,還是被薑學雙給捉進了院子。
“我剛剛說有東西要給你是真的,不是說辭,你隨我進房。”
薑學雙進了自家院子,也沒顧上去跟爹娘打招呼,就先回了自己房間。
好些日子沒回來,房間照舊堆放了一些雜物,基本都是大房那邊放不下,給挪過來的。
許明軒頓時扭過頭,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