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家裏,許明軒好不容易聊到這個話題,沒想就此翻篇,他之前為了許氏能夠安心,一直藏著他那些字畫,從不曾想過拿出去變賣,可現如今,許氏的身體明顯出了問題,需要長時間的休息靜養,他若沒個賺錢的才能,怎麼樣撐起這個家?總不能真叫薑如月出去外麵幹活兒,掙錢養活他們母子倆吧?
許氏都會難為情,他作為一個堂堂男兒,更加覺得羞恥。
薑如月即使有法子能掙來錢,那也是她的本事,他不能無故占用她的勞動成果。
“娘,這事我早就想和您商量,怕惹您生氣、焦心,我一直都不提這事,但現在這情況您也是知道的,這個家不靠您,不靠我,難道真靠您這兒媳婦嗎?您不怕村裏人笑話?”
許氏仍是不情願,“我沒想月丫頭出去掙錢養活咱倆,我就想自己出去掙錢,大不了我少攬些活兒,做少一些,把我自己的醫藥費掙來,不拖你們後腿就成。”
“您現在還能掙錢,那以後呢?十年後、二十年後?您老了做不動了,而我正值壯年,卻沒有一個掙錢的技能,沒有安身立命的本事,您讓我以後如何自處?靠村裏人的接濟過活嗎?”
許氏啞口無言,對於兒子的以後,她本想著攢一筆錢,留給他日後慢慢省著用,在這種小村子裏,蔬菜是能夠自給自足的,宅子後邊就有塊菜園子,隻要不懶,就能夠有吃的。
隻是他們手裏沒有田地,日常生活岀需要買些葷菜和糧食,要是吃得清淡些,葷菜少買些,那隻要買糧食和一些日用品,每月的花銷並不高,省著省著等兒子的子女長大了,可以開始掙錢了,兒子也能享福了。
她之前是這樣想的,但麵對眼前處於暴躁邊緣的兒子,她不敢將心裏話說出來,她真那麼說的話,兒子必定會不高興,這養兒防老,當真要叫他生個兒子給自己養老,說起來是有些沒出息和悲涼的。
“我決定了,這字畫我是要賣的,您同不同意我也要賣。您真要把自己餓死、病死,您前腳一走,我後腳就跟在您後頭了結自己,我下地府陪著您,也算是盡一盡我這做兒子的孝道。”
撂下這狠話,許明軒定定的看向許氏,就好像能看到她臉上的神情變化,許氏則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
她要用性命相逼,他也學她豁出性命來,兒子養到這歲數,再要他全部聽自己的是很難了。
薑如月全程呆坐一旁,不好隨意插入母子倆人的對話,特別是兩人說得這劍拔弩張,她就是想勸,也找不到切入點。
這麼多年來許氏對兒子的管控太過嚴格,使得許明軒少了很多發揮,或許他養成現在這沉悶的性格,也因著許氏一直讓他藏起鋒芒,她原以為今日能聽許氏說明原因,解釋為何不讓他賣字畫,誰知許氏還是咬牙死撐,堅決不說清楚原因。
三人回到家裏,許明軒好不容易聊到這個話題,沒想就此翻篇,他之前為了許氏能夠安心,一直藏著他那些字畫,從不曾想過拿出去變賣,可現如今,許氏的身體明顯出了問題,需要長時間的休息靜養,他若沒個賺錢的才能,怎麼樣撐起這個家?總不能真叫薑如月出去外麵幹活兒,掙錢養活他們母子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