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五才說起村裏老一套的規矩,家家戶戶都得遵守,未分家前,家裏隻有一個當家的,所有家庭成員掙來的錢,都應該上交給當家的,統一分配使用。
偶爾私藏一點小錢也就罷了,薑學全交出去大部分獵物,長此以往,那可不是個小數。
“而且你四哥什麼情況你是知道的,他這麼長時間都閑在家裏什麼也沒幹,都是家裏養他到這麼大,難得他能夠有所回報,你把這大部分獵物收為己有,那他不是每日瞎忙活兒,淨給你打工了麼?”
薑五才說起話來一溜兒一溜兒的,來時怕早已經打好腹稿,一定要把兒子的獵物給奪回來。
薑如月滿不在意的搖搖頭,“爹,您說的情況我都知道,不過我不是白要四哥的獵物,我和他是合作關係,各有分工,得了獵物,自然要一起分配,總不能我白出了錢又出力,最後什麼也沒撈著,那我何必做這麼多呢?”
她把自己摘得幹淨,站在純利益的角度說話,“四哥對家裏有什麼貢獻,家裏對他花了多少錢,這是爹和四哥之間的事,與我沒多大幹係,但是爹,合夥做買賣,為的就是利益。你問問四哥,讓他一個人獨自打獵,他願意嗎?他要是願意,我可以收回我的工具,你們再給他買一套,從此我不再過問他打獵的情況,也不分他的獵物。”
薑五才一聽閨女這口氣,還是有商量的餘地,他看向自己兒子,不等他問,薑學全已經給了他否定的答案。
“我要和月兒一起打獵,是月兒教會我打獵,沒有月兒,我就不會打獵了。”
他向薑五才重複說明薑如月對他的幫助有多大,雖用的詞彙簡單粗糙,話卻說得很直截了當,沒有薑如月,他寧願不去山裏打獵。
眼下許氏和許明軒都在場,靜靜看著這一場鬧劇,叫薑五才很沒有麵子,這閨女不向著自己,兒子也不向著自己,他管不了閨女,難道還管不了自己兒子?
他氣的一下站起身,吆喝著讓薑學全跟他回家。
薑學全隻拎著一隻野兔,離開時還衝薑如月眨眨眼睛,咧嘴笑了笑。
薑如月擔心他回家被薑五才欺負,出門時特意叮囑他,若是爹要打他,別傻傻的站在那兒讓他打,盡量往娘身後躲,薑家其他人她不清楚,但薑林氏還是願意護著薑學全的。
薑學全似懂非懂的點頭,向她揮手道別,在薑五才罵罵咧咧的催促聲中離開了許家。
許氏走到她身邊,擔憂的念道,“你爹氣成那樣,不會出什麼事吧?”
薑如月拿捏不準,心裏也替薑學全擔憂,不過想到他是家裏的男丁,不管怎樣,總還有薑林氏護住他,應該出不了大事。
她尋思明日出門順道去看看薑學全,今日薑五才在氣頭上,她越湊過去,怕惹得他越是生氣,沒準還遷怒到她四哥身上,起到反效果就糟了。
薑五才說起村裏老一套的規矩,家家戶戶都得遵守,未分家前,家裏隻有一個當家的,所有家庭成員掙來的錢,都應該上交給當家的,統一分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