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趣的與他調侃道。
許明軒苦笑出聲,“我和大戶人家的公子哪裏比得,要是有他們那樣的家世背景,我小時候也不會病重無錢醫治,導致這眼睛毀了。”
她沒想到一句玩笑話,卻牽起了他的傷心往事,她沉默下來,不知該如何接話。
“我還記得小時候的事,當時也是生了場病,燒得厲害,迷迷糊糊的睡了不知多久,隻覺得醒來眼睛忽然很是刺痛,之後便模糊看不清了,當時娘有請鎮上的大夫給我看病,大夫治好了我的風寒,卻未能治好我的眼睛,之後等娘湊齊了銀子,再領我到縣城去看大夫,大夫說我這眼睛給耽誤了治療的最佳時間,已經回天乏術了。為了這事,我娘一直在自責,當時就是砸鍋賣鐵也該先把我送去縣城的醫館,而不是隨意在小鎮上找大夫看病。”
許氏對他的看重,任誰都看得出來,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和能力不足,讓孩子喪失了重見光明的機會,許氏心裏能不難過麼?薑如月不用想也知道許氏心裏的苦楚,這些年來,為著他,許氏吃了不少苦,會不會她這心疾加重,也和他這雙眼睛有關?
“以前的事,過去了便過去了,你現在能掙錢,能養家,比村裏那些正常男子都要更加有能耐。這世道很現實的,隻要能掙到錢,別人就會尊敬你,羨慕你,哪裏還會盯著你那些小缺點。”
她把他的缺陷說成是小缺點,許明軒知道她是在拐著彎的安慰他,他搖搖頭,“我要是想不開,哪裏還能活到這麼大歲數,就是想起以前的事,隨口與你聊聊罷了,這事別和娘說起,我怕惹她傷心,這事在她心裏的傷痛,遠遠勝過於我的。”
薑如月點點頭,爾後又出聲應了他。
“放心吧,我不會說的。對了,剛剛我話沒說完,我不是出去給我四哥送衣服麼?結果他沒在家,我到山裏找著他,把衣服給到他手裏才回來,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
她一邊磨墨,一邊向他解釋,試圖把話題引到她四哥身上來。
許明軒聽了她的解釋,隻是笑笑,無論她去了哪兒,去多久,隻要她能回來這個家,其他他都可以不在乎。
“磨好了,夠你畫好幾幅畫的。”
這墨汁得現磨的才好用,就算她磨再多,他今日不用,到明日可能也會幹涸了,她尋思他最近靈感缺乏,出產量不高,給磨了一半容量就停了手。
她把東西擺放在他慣用的位置,並一一和他說明,爾後坐在他對麵,看著他在桌上摸索拿起毛筆,熟練的沾在硯台裏,筆尖吸滿了墨汁,他還停留了一會兒才提筆起來。
她眼睜睜看著吸滿了墨汁的毛筆尖滴下一滴墨汁在他麵前的白紙上,這張紙還沒畫就給汙了,她伸手去把最上麵的紙抽出來放到一旁。
許明軒察覺到她的動作,抬頭看她。
她打趣的與他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