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破不說破,答應他三日內一定給他再送來五株人參。
“小娘子貴姓?你要是有這樣的貨源,咱們可以交個朋友,我定期會來鎮上收貨,一年至少得來二三回,做生意嘛,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成朋友,你說是不是?”
薑如月倒也不拘謹,向他笑道,“我叫薑如月。”
“原來是薑娘子,幸會幸會,我先給你拿錢去,你在這兒等等。”
他走到藥鋪內堂,不一會兒就拿出一包銀子,她打開那銀子,清點了數額,和他們談好的價錢一致,這才把銀子收下。
黃老板又繼續和她套近乎,“薑娘子,你這人參是從何而來呀,說實話,我瞧著長得都挺不錯,比我向別人收過的都要更好,看著就跟自己種出來小心嗬護養大似的。”
她眯了眯眼睛,對黃老板皮笑肉不笑的答道,“我人參從何而來,那自有我的渠道,要是告訴了黃老板,以後我不就沒錢掙了麼,那可說不得的。”
黃老板很快轉移話題,與她聊著其他,她敷衍幾句,算著和許明軒約好的時間差不多快到了,向黃老板起身告辭,匆匆離開了那小藥鋪。
他送她出藥鋪時,還不忘叮囑她,“那我就在這兒等你啊,你可別忘了。”
薑如月頭也沒回,徑直往前走了,這黃老板看上去敦厚老實,實際心裏可精明著,才做一次買賣就向她打聽她藥材的出處,她又不是個傻的,這種事情能與他說麼,就算她是從山裏挖的,在哪挖的,怎麼挖的,也不能隨便與人說道。
他能問這種話,不能說他不厚道,但肯定也不怎麼老實,以後與他做生意,怕還得多防著他點兒。
去到學堂門外,許明軒還沒從裏麵出來,估計是她來得早了,她坐在那台階上,背對學堂大門,百無聊賴的等著。
約莫一刻鍾功夫,許明軒從學堂出來,看到門口坐著的薑如月,便喊了她一聲。
她回頭,隻見他一人,不見那為他做介紹的夫子,又見許明軒那一臉不爽的樣子,心知多半是這試聽課不能讓他滿意。
回去路上,她主動向他問起,果然,他這話匣子一打開,滿滿都是對鎮上小學堂的吐槽。
總而言之,他覺得小學堂的夫子懂得還沒有他多,交束修去那小學堂,還不如留在家裏自學。
“可縣城的書院,不是得先參加院試才能夠進書院念書麼,你現在想去那兒,也沒那個資格呀。”
她對科舉製度雖算不上太熟悉,可大概的流程她還是略有耳聞,要想去縣城念書,除了書院舉行的院試,還得有童生的資格,許明軒現在還什麼都不是呢,那院試有沒有機會參加都成問題。
許明軒此時也陷入了深思,她說得很對,而且他現在還裝著雙目失明,光這一點,他就沒資格參加任何考核。
他重見光明這一事,終究是沒辦法瞞住麼。
她看破不說破,答應他三日內一定給他再送來五株人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