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什麼事呀?”
薑五才遲遲不入正題,鬧得她心裏不安生,索性直接問起他來,薑五才被她一問,明顯頓了一下,似乎還沒想好要怎麼和她說,薑學文先接過話頭,和她聊起來。
“月兒,爹是好些日子不見你來,想你啦,其實也沒什麼要緊事,就是聽村民們說,妹夫想要考科舉呀?”
她大哥一番話,雖然是試探性的詢問,但也已經挑明了話題的中心,他們的重點不是她,而是許明軒。
薑如月還以為她賣人參的事被他們知道了,厚著臉皮要來分她的錢呢,她瞬間鬆了口氣,許明軒的便宜他們怎麼也占不著,他要參加院試一事,裏正知道,村民們大概也就都知道了,既然要參加院試,自然是為了之後的科舉考試提前做準備。
“是啊,他是有這想法,不過還得先考過院試再說。”
薑學文接著又問道,“那妹夫有沒有把握?咱們都知道,他之前眼睛失明那麼長時間,即使他娘平時教他讀書寫字,他難道學了那麼多,都能直接應付院試了?”
對於此,薑如月沒有直接給出答案,因為就連她自己對於許明軒的學業水平也沒有一個認真的了解,自從他決定要參加科舉之後,她一直是不反對也不支持的態度,任由他自由發揮,她隻作為一個旁觀者,並沒有想過這事成了以後,對她的生活會有怎樣的改變。
薑家人想法卻是大不相同,想到以前,他們這門親家,又窮又瞎,根本沒什麼好交往的必要,但現在不同了,瞎了眼的能看見了,聽說還能靠賣畫掙些錢,不說掙得多少,養活一家子人是不成問題,這樣一來,他們許家不再是一種負累,如果他腦瓜子真的好使,能夠考取功名,哪怕最後隻是通過院試,隻得了個秀才的功名,那在村子裏也是十分有麵子的一件事。
他們一想到這兒,就想和薑如月處好關係,要是真有那個萬一,他們薑家不也跟著沾些麵子麼。
“這我還真不太清楚,他現在就是每日看些書,在自己家裏學習,沒有去學堂,院試報了名,能不能通過這誰能預料得到呢。”
她實話實說道,同時觀察著她爹和她大哥的神情變化,看他們那迷茫的小眼神,她知道他們此時心裏一定在盤算什麼,隻是不方便直接與她說罷了。
這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很多時候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即使她已經看出端倪,也不能沒禮貌的直接斷了他們的念頭,那便隻能等他們露出狐狸尾巴時,才能夠找個說辭婉拒。
薑五才這時才插入他們之間的對話,“要是能通過院試,你婆婆肯定很開心的,你好好照顧著他,別讓他太過勞累,這年輕人呀,身體最為重要,別為了念書把自己身子給熬壞了。”
她點點頭,乖巧應下。
“還有……你們成親也有好一段日子,你這肚子,就沒個動靜?”
“爹,什麼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