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打小教導他讀書識字,自然不是想要他做個莊稼漢,薑如月心中明白,許氏一直對自己兒子有所期待,若不是他從小雙目失明,或許許氏能將他教導得更好,早早的送他去學堂深造,也不會耽誤到現在才開始進入書院念書。
“我曾聽人說過一句話,知識改變命運,本朝重文不重武,你願意走科舉這條路,確實是條好路子。不過我聽說即使是參加科舉考試奪得了名次,要想做上官,還得靠些人脈關係,自身的財力也不可或缺,真正的寒門子弟,難以實現鯉魚躍龍門的神話。”
有些地方官私下貪汙枉法,還逼著自己的下級官員和自己同流合汙,否則就想盡辦法擠走對方,又或是幹脆誣陷對方,將對方拉下馬,換上自己能夠控製的人選才滿足。這些黑幕,自古至今都存在,薑如月不用打聽,也知這樣的現象一定不是謠傳,而是真有其事,隻看他運氣好與不好,會不會遇到那樣沒品的貪官。
“你說的這些,也不是沒可能發生的,不然好些人高中之後,還得做那高官家的女婿,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能夠借著嶽父家的勢力和關係,讓自己的仕途走得更順暢些麼。”
薑如月聽他這麼一說,不禁笑道,“那你不是錯失了一個好機會?”
“什麼好機會?”
許明軒一臉茫然,不知她所指為何。
“借助嶽父大人進入官場的好機會呀,你現在有我這個名義上的媳婦兒,就算你一舉高中,或是名次靠前,別人也未必能看中你這個已婚的吧?”
許明軒經她一解釋,才明白她指的是這個,看她這得意洋洋的神情,忍不住想逗一逗她。
“那也不一定,就我這樣的相貌,加上名次靠前,即使我家裏有妻室,隻要我能夠答應對方,把家中妻室休了,或是將妻轉為妾,明媒正娶對方的女兒,對方未必就不會答應。”
薑如月一下愕然,這種騷操作,聽起來怎麼這麼像陳世美,拋棄糟糠之妻,就為了給自己尋一個好嶽父,換來錦繡前程,而他那曾經明媒正娶的妻子,也不知是倒了幾輩子的黴,碰上他這麼個負心漢,犧牲了自己的前半生,最終卻還要被他拋棄。
她忍不住露出鄙夷的神情,“你這腦瓜子可真聰明,這樣刁鑽的法子也能想得到。”
“不是我想到的法子,而是有先例可循,隻是這樣一來,名聲多半要受損,家鄉的人恐怕要指著脊梁骨罵,在京城無人相識,倒是沒多少影響。”
許明軒一本正經的和她討論道拋棄糟糠之妻的下場和影響,像是有認真考慮過這問題。
薑如月甚至在想,當初她被要求退他聘禮,與他和離,離開許家,會不會他早有這計劃,不想身邊跟著她這麼一個糟糠之妻,才提出那樣的要求?
那時候的他壓根還沒有參加科舉考試的資格,應該不會未雨綢繆到如此地步吧,若真是如此,他這人的城府得深到何種程度,足以讓人懼怕。
許氏打小教導他讀書識字,自然不是想要他做個莊稼漢,薑如月心中明白,許氏一直對自己兒子有所期待,若不是他從小雙目失明,或許許氏能將他教導得更好,早早的送他去學堂深造,也不會耽誤到現在才開始進入書院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