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家同樣參加科舉考試,心裏裝著的事兒可比他多多了,他如今爹不祥,娘已逝,他除了操心下自己的生活費和即將給書院的束修錢,並無其他煩心事,算起來他比其他書生還要灑脫許多,哪裏有薑學全說的那麼誇張。
薑如月心裏原也是那麼想的,也是那麼與薑學全說的,不過從許明軒聽到這番話,她卻感受到他的體貼與貼心,他這是為了安她的心,才特意這麼說的吧?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這話聽著總歸是舒坦的,她衝他笑了笑,伸手挽住他胳膊,衝著戲班子表演的那條街去了。
等他們到那兒時,正巧碰到中場休息,薑如月問起附近等著看下一場的鄉親,據說後麵還剩下兩場戲,今晚就要收工了。
好歹還剩下兩場,沒怎麼看過古代唱大戲的薑如月有些興奮的掂起腳尖,往那戲台上看去,前麵圍了好幾圈的人,早早的就在那兒看得起勁兒,即使是看過一兩場的人,也不舍得就此離開,非要等到散場了才願意走。
薑如月來得晚,站在人群的最外圍,連戲台上的人臉都看不太清,也不知能不能聽得清楚他們唱的詞兒。
許明軒在旁看她是真心想看,人又生得嬌小,不像他,壓根不需要抬頭就能一眼看清戲台上的人,隻是離得遠,看臉也看不太清楚。
即使是把她腳下墊高,在這兒位置也聽不著什麼,他四處張望一下,看到戲台後側並沒什麼人,要是從那邊繞回到戲台前麵,或許能找個好位置。
現場人多,擔心兩人走散,他主動牽起她的手,拉著她避開人群,繞到了戲台後麵。
這裏好些準備上台的人正在梳妝打扮,因在大街上表演,隻搭起簡易的棚子用來更衣化妝,從旁走過還能從縫隙裏看到裏麵的人匆忙走來走去的樣子。
薑如月不知他領她到這後台來所為何意,但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她便沒開口問,乖巧跟在他身邊,由著他牽住自己見縫插針的往戲台那邊靠近。
繞過戲台,走到戲台前麵,一排排烏泱泱的人,前排還有座位,到後麵人們就隻能站著,她從這邊看過去她剛剛站的位置,嘖嘖,離得可真遠。
這時戲台上有人拿著鑼鼓上來敲了敲,報了接下來的節目單,很快就要開演了,許明軒目光一掃全場,在右側角落裏發現一個空位,雖然沒有座位,起碼在那兒站著能看得清楚,不用被前麵數排人擋住視野。
兩人在那空位站定,戲台上剛巧開始奏樂。
許明軒站在她身後,兩手臂護在她左右兩邊,以防她被旁邊同樣站著看戲的人群擠著,這貼心的舉動,由他做出來極其自然,沒有一絲生硬,薑如月感受著兩邊肩頭傳來的溫暖,心底甜甜的。
“開始了。”
他在她耳邊低聲提醒,將她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戲台上。
別人家同樣參加科舉考試,心裏裝著的事兒可比他多多了,他如今爹不祥,娘已逝,他除了操心下自己的生活費和即將給書院的束修錢,並無其他煩心事,算起來他比其他書生還要灑脫許多,哪裏有薑學全說的那麼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