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看到她症狀解除,許明軒也沒表現出有多輕鬆的神情,沒得到大夫肯定的診斷之前,他都不敢放鬆。
隻不過剩下這兩日時間,她被允許偶爾下床走動,沒有再完全局限於床上,那一身快躺僵了的骨頭,終於得到了舒展。
以前看到有些懷孕的人因身體原因要長期臥床養胎,她還覺得不用上班隻要在家躺著休息挺好的。
真正自己躺過幾日之後,她覺得這種痛苦,怕是隻有親身經曆過的人才會懂得,這哪裏是享受,根本就是一種折磨,是被迫而為之的妥協。
等到她解毒丸全部吃完之後,她迫不及待的隨著許明軒一塊去了醫館,一路都是坐的轎子,她幾乎沒怎麼下地走路,到醫館時,還是那麼多病人在大堂裏候著,許明軒替她去排隊,她坐在一旁凳子上休息,直等到輪到她時,她才走了過去。
大夫一見著她,對她的情況還記得很清楚,還未把脈就先問了她服下解毒丸之後的效果如何,以及她如今的身體情況,等聽她描述過後,大夫欣慰的點點頭,“看來是藥對了症,我給你把個脈看看。”
她伸出手,老老實實的讓大夫給把脈,這回大夫沒有左右手換著給她把脈,而是隻看了一邊,就縮回了手。
“和我預料的差不多,體內毒性已解,沒什麼大礙,繼續休養幾日即可,過於勞累的活兒短時間內不要去做,能多休息就多休息,畢竟前麵中毒時身體多少有些受損,要是有條件的,可以多喝些補湯,補補身子。”
許明軒向大夫詳細了解了補湯的類型,問清楚之後,才付了診金,將她領出了醫館。
“你瞧,大夫都說我沒事了,你就別那麼憂心忡忡,你中了舉,這可是一件大好事,回家之後,那些村民要是得到這消息,一定把你當大老爺一樣的供起來。”
薑如月想到村民們可能會有的恭維態度,就感覺許明軒是終於熬出頭來了。
以前他和許氏在村裏住著破舊宅子,家裏沒田沒地,也沒個男人撐腰,他是家裏唯一的男丁,可卻患有眼疾,壓根幫不上許氏什麼忙,反還要許氏精心照顧他的日常生活,現在一切都大變樣,他不僅恢複了光明,還能夠得到普通人沒有的成就,給他們許家,給去逝的許氏光耀門楣。
“回不回去村裏我都無所謂,村裏沒什麼特別交好的人,隻不過是家裏那老宅太久不住人擔心會衰敗,才想著偶爾回村裏住住,給宅子增添些人氣,不過以後既然要繼續往科舉路上努力,我想我們短時間內都不會再有機會回村裏。這次回去,要不就順便回村一趟,你也可以多休養休養。”
家裏她四哥在,多少還能幫著照顧下她,哪怕隻是過來陪她聊天解悶,也好過就他們兩人日夜相對。
相處的日子長了,兩人之間的話題慢慢變少,即使他對她的感情並未有減少,他仍覺得不像以前有那麼多話要和她說。
不過許明軒很能明白他們之間的這種變化,正因為是平時的溝通變多了,該了解的都相互了解夠了,到一定時候,反而就變得少了些話題,有時兩人同在一個房間裏,各自看著書,未必就會聊上許多,可這不影響他們之間感情的增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