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向南待她一直溫和，會是那種為了生意就隨意下黑手的人嗎？
別說，她心裏還真沒底兒。
“我覺得你現在和他這樣合作就挺好的，不用承擔太多風險，錢也沒少賺，人際關係不複雜，這不挺好的？當然，這都是我的個人建議，如果你一定想和宮裏搭上關係，我也可以幫你打聽打聽，看能否為你引見，至於能不能成交，得你自己去交涉。”
被她這一番打擊下來，薑如月心裏的小算盤都打不動了。
“這事，容我再想想，謝謝你，小韓，你今日說的這些話對我作用很大。”
韓傾城輕笑一聲，“隻是幾句話的事，最主要你得分清你最想要的是什麼，是鋌而走險賺多些錢，還是安安穩穩過太平日子。”
從韓傾城家出來，薑如月已經想明白了大半，她自然是追求安穩的小日子，錢能多掙些是好事，但要她冒著風險去掙這錢，特別是生命危險，還可能連累身邊人，她便不想了。
到了和劉向南約定好的日子，她如實回答他。
“我和朋友商量過了，他說給他七八日時間，應該能夠湊齊數量，按劉公子的交代，我直接把訂金給了他，讓他先去備貨。”
之前她交二十株人參，都說要三四日的時間，現在是五十株，她多說上幾日，是為了讓劉向南覺得她這無中生有的朋友是有一定的人脈關係向別處要來足量的貨，這才需要多些時間。
而實際上，是她臨時在空間裏挖取人參需要大量的時間，這種精細活兒不能圖快，一快了，不小心就有損人參的價值，慢工出細活，為了她所挖出的人參都能夠賣個好價錢，她自然要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
“七八日……”
劉向南雙手背在身後，嘴裏喃喃自語，“如果能夠確定有貨，七八日倒也不是不能等。”
他轉過身來，再次向她確認，“你朋友確定七八日後真的能夠足量交貨？五十株，至少是十年份以上的？宮裏頭定好了限期的貨，如果有所延遲，可不是賠點銀子就能夠了事的。”
長期和宮裏人打交道，劉向南自然知道這承諾一給出去，就必須要做得到，否則，他傾家蕩產也不足以補償。
“確定，貨肯定是能夠湊齊，時間上，他沒有給我說太準，不然劉公子給宮裏說的時間稍微往後延上一兩日，就說要十日好了，這樣我們還有些餘地，料想其他藥鋪就算要備齊這麼多貨，也不一定能在十日內完成吧？”
劉向南點點頭，這事他一直在密切關注，藥鋪之間雖然有心在同行裏調貨，可都是同行，誰願意把自己的貨全拿出來，去支持別的同行成為皇商，這等好事，誰都想攬到自己家來，既然自家沒這個能力，那把現有的人參賣個好價錢，先給自己賺足利潤再說。
所以在這種時候，雪中送碳的少，落井下石的多。
就連他，來找薑如月之前，也不太確定薑如月能夠足量交貨，隻是比起其他藥鋪，薑如月這兒以往的供貨數量一直有很大優勢，如果連她這兒都沒辦法，他也隻有厚著臉皮去找其他藥鋪的人談談，大家一塊湊一湊，爭取把這生意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