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薑如月起來,早飯就吃了幾塊糕點,準備中午去鎮上吃一頓好的,不過想到許明軒還在等那買家消息,他們二人不好一起離家,簡單商議過後,她一個人去鎮上買吃的,帶回來他們一起吃。
薑家一對新人今日還有得忙,要給公婆敬茶,還有些當地的民俗需要把流程走完,到了成親第三日,他們還得回她嫂子娘家,他們兄妹想再聚一聚,怕是都難了,至少這兩日薑學全抽不開身。
等了一上午,沒等來那買家,她一個人坐牛車去了鎮上,來到他們之前常吃的那家飯館,她之前上這兒賣過獵物,掌櫃的還認得她。
等廚房做菜的功夫,她和掌櫃的聊了聊,就光聽掌櫃的說現在生意如何難做,就算有好東西,也得有好客人來光顧才能掙著錢。
她敷衍了幾句,等到菜做好了,她讓夥計把飯菜裝進她帶來的碗裏,打包了兩菜一湯,提著家裏簡陋的小食盒坐牛車回了村子。
她走了之後,掌櫃的還和自家夥計嘀咕,“你說這小娘子,看她拎的那食盒和碗,也不像是什麼富貴人家,在家不做飯,專程坐車過來咱們這兒炒兩個菜,家裏老人家就不心疼錢呐?”
夥計笑了笑,“您管人家怎麼活呢,咱們有錢掙不就行了。”
掌櫃的想想也是,今日小娘子來得算早的,店裏沒其他客人,也就她點了兩個貴價菜。
薑如月到了村口,就隻能走路回家,一路上碰見不少村民,見著她都點頭哈腰的打招呼,眼裏還露出一絲畏懼,她從回村那日就發現了,他們怕她,是打從心底的怕,怕到就連巴結的心思都沒有了,唯恐得罪她似的。
以前許明軒考過院試,去縣城念書時,他們還不這樣,現在做了官,就叫他們害怕了,這種民和官之間的階級觀念,似乎早已種在他們思想裏,根深蒂固。
她一路走回家裏,正碰到許明軒和那買家在堂屋談事,裏正也陪同一起,這時正是飯點,她隻打包了兩菜一湯,米飯堪堪夠他們兩人吃的,顯得有些尷尬。
裏正見著她,立即明白過來,和她招呼一聲,“我們馬上談完了,呆會兒都上我家吃飯去,家裏都做好了。”
“我們就不了,月兒去鎮上買了些吃的,隻是沒備好你們的份,實在不好意思。”
許明軒客氣的拒絕裏正的邀請,回去房間拿來紙筆,自己寫下買賣契約,一式兩份,寫完先交給裏正過目,沒問題之後,他才在最後落款處寫上自己的名字,並按上手印。
那買家頻頻看向裏正,似乎在征詢他的意見,裏正點點頭,跟他說,“我都看過了,沒問題的,你就不會寫字就按個手印吧,手印也管用。”
聽了裏正的話,那人才放心的按了手印,從錢袋裏掏出些碎銀子來,數了又數,最後交到許明軒手裏。
他數的時候許明軒在旁看著,比他還更早數清楚,接到手裏沒有再細數,直接將其中一份契約交到他手裏,又從一個小木匣裏拿出一份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