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豎子(1 / 1)

劉禪隻好去向諸葛亮申訴。

可是諸葛亮卻告訴劉禪,這位老翁並非是個不知道世事、隻會做些文章的老學究。此人可是是大有來曆的,而且學究天人,他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唇舌,才讓對方同意接收他為徒。所以諸葛亮苦口婆心地讓劉禪一定要以禮相待,好好跟著老先生學習。

劉禪聽到諸葛亮這樣推崇這位老先生,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經過他私下裏打聽之後,這位老先生還真是有些把他給嚇了一跳。

先生姓張名行,字聞集,乃是當年天下“八俊”之首張儉之子。張儉為人剛直不阿,學識淵博,後來經曆黨錮之禍後,避居老家,以84歲高齡善終。

這位張行老先生,也是頗有乃父之風,聞名荊州。他年輕時候家中門徒數百,名震荊襄。後來老了,才逐漸沒有開課授徒。那些荊襄名士遇到此老,都得乖乖地站在一旁為他讓道,然後恭稱一聲“先生”。

劉禪想不到此老的名望如此之大,開始幾天還真是誠心誠意地到他的家裏去上“私塾”。但是沒有幾天,劉禪就感覺到厭煩了。

劉禪自認為他絕對不是個蠢人,但是他卻忘記了一點,古人對於背誦經典一貫都是特別情有獨鍾的。

這位張先生開學第一天就講《漢書》和《詩經》。《漢書》裏麵記載的文字,經過張行的講解之後,變得非常有趣。

《詩經》則顯得有些沉悶。好好的一些情詩,經過道德家的重新解釋之後,變得全無一點生趣。更加糟糕的是,張行下課後居然要求劉禪,第二天就背誦三頁《詩經》的內容!

可憐劉禪放學後整整一個晚上,都在搖頭晃腦地讀那些枯燥之極的詩句,他哪裏受得了?就這樣一直苦熬到了深夜,都還未背完。

昏昏欲睡的劉禪,決定還是先好好地飽睡一頓,再起來背誦。根據他前世楊漢聲的經驗來看,像現在這樣死記硬背,對於學習根本一點好處都沒有。

不想,劉禪這一睡就已經睡到了大早晨。當天,劉禪的小手就挨了老先生的六下戒尺!真是好痛。

劉禪的心裏更加懊惱了,就故意想辦法捉弄老先生。可是劉禪哪裏想得到,張行一生不願做官,都在開館授徒,門人不下千人之眾,他什麼樣的學生沒有見過?

雙方幾番交手下來,劉禪不但沒有占得任何便宜,反而一連幾天都在挨老師的戒尺。

鬱悶之極的劉禪,隻得每天故意找趙風的茬,拿他來出氣。那幾天日子頗不好過的趙風,每天臉上再也沒有了以前洋溢地笑臉。真是夠可憐的。

不過,張行先生倒算有良心,怕將劉禪的手被打壞了就不能寫字,後來的戒尺都招呼在他的*上麵,害得他好幾天都不敢坐下,隻能站著讀書了。

後來,劉禪接連有被張行先生打了好幾回,他也實在是被打怕了,隻得每天晚上乖乖讀書。所以,劉禪慢慢地習慣了張行先生的嚴厲作風,服服帖帖地當起個乖學生。

不想,劉禪也就乖巧了那麼幾天而已。幾天之後,他就又故態重萌了。

而且更加可恨的是,今天他居然在先生講解的時候,一手支撐下巴,一邊望著窗外發呆,嘴巴微微張開,哈喇子都快要留下來了。

這下子劉禪又把張先生惹惱了,忽然揮動戒尺啪地一聲,就拍在劉禪的案上,聲音既響亮又清脆,一下把劉禪從剛才的失神中驚醒過來。

劉禪呀了一聲,一下子就跳起來,然後看到張行先生正對他怒目而視,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

張行先生忍不住怒道:“孺子實乃不可教也!”張行先生倒是好涵養,即使氣頭上也沒有罵劉禪是“豎子”。

劉禪知道,在這個文人講究禮義廉恥、尊師重道的時代,他剛才那樣做確實是犯了大錯的。他也顧不得自己剛才受到的驚嚇,連忙向張行先生賠禮道歉。

張行先生並未就此氣消,追問道:“你剛才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劉禪笑道:“先生明鑒,學生隻是在思索先生剛才先生教授的東西而已。”

張行先生教學經驗豐富之極,一眼就看穿劉禪在撒謊,動了動手裏的戒尺道:“你這孺子,今天若是不坦坦白白招來,老夫便讓你吃二十個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