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見此人身份低微,也就不再詢問什麼,對張飛說道:“三叔,這人似乎沒有什麼問題。”
張飛此時已經不耐煩,就點點頭,然後打發杜峰趕快入城去稟報關羽和馬良,他自己則帶著劉禪縱馬向西邊奔去。
劉禪不明白張飛這時候為什麼不入城,而是向城外跑。他總不能想要以一己之力,去對抗六七千的賊兵吧?
原來張飛曾經負責四郡巡江,知道離這裏最近的軍營就立在江陵城外不遠的地方,現由關羽手下將軍傅士仁管理。如今荊州賊寇這般囂張,張飛這次不把他們肅個幹幹淨淨,日後見到劉備的話,恐怕是難以交代。可是劉禪卻認為,現在關羽總鎮荊州,張飛應該先請示才對,實在不宜擅自行動。
張飛是火爆性子,哪裏有那個耐性去等待,大聲喊道:“不等了,不等了,一群小蟊賊而已,你三叔要滅他們,就像捏死幾隻螞蟻一般,你不必多慮!”說著,張飛還煞有介事的伸出左手,在劉禪眼前作了一個“捏死”的動作。劉禪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了。
待到兩人衝進軍營,張飛更不下馬,繼續縱馬在軍營裏麵奔跑,高聲喝喊起來:“集合,兔崽子們要打戰了,趕快給我集合起來,快,集合起來……”
那些士兵大多認得張飛,也不管他們現在是不是屬於張飛統領,便立刻紛紛出動。一時間,軍營裏麵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從帳篷裏麵衝出來,手裏拿著武器頭盔到處亂竄的兵丁,熱鬧得如同菜市場。劉禪不禁苦笑,他這個三叔果然是魯莽得可以。
傅士仁這時候才剛剛起床而已,還依然是睡眼惺忪,忽然聽到外麵的騷亂聲,以為是遭到敵襲了,立刻被嚇得清醒過來。他連忙衝出營帳準備逃命,卻見到張飛正在營中高聲下令士兵趕快集合,心裏不由得大怒,自己的軍隊他張飛憑什麼來指揮?!
但是傅士仁很快就冷靜下來,他當然知道張飛的地位,也隻能是敢怒不敢言,連忙叫住攔住張飛,快步過去見禮道:“末將傅士仁拜見張將軍,不知將軍今日來軍營所為何事?”
張飛見自己已經在軍營裏麵來來回回跑過好幾圈之後,這個傅士仁才出現,而且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這樣的人居然還能夠統領軍隊?張飛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但是他現在剿匪要緊,沒有時間懲處傅士仁,就對傅士仁的親兵喝道:“你們聽著,速將傅士仁給我押解起來送往江陵城交給關將軍,以治軍不嚴之罪論處!”
傅士仁本來還想要借機巴結一下張飛的,想不到張飛不但不說明集結軍隊的用意,而且居然要將自己治罪,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而且張飛還是擺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實在太可怕,頓時將傅士仁嚇懵了。
而傅士仁的那些親兵居然還真聽張飛的話,立刻上前將傅士仁給抓住了。傅士仁連忙叫道:“張將軍雖然是劉使君義弟,但是傅某並非將軍屬下,將軍怎能私自將我羈押?”
張飛冷笑道:“私自羈押你?我現在官拜征虜將軍,又受封新亭侯,見你治軍不利,難道還沒權力懲治你個小小的武將嗎?你自己去問問我二哥或者我大哥,他們要是說一句不可以的話,我張翼德就將頭砍下來送給你當凳子!”
傅士仁知道自己有些理虧,而且更知道劉關張三人雖然隻是結義兄弟,但是情深勝過親兄弟,自己要是傻到去問他們的話,不是自尋死路才怪!
傅士仁一時間是被張飛給說得是啞口無言,隻得扭頭看看自己的周圍,卻見到自己的副將周濤就站在一旁。這人以前是張飛手下校尉,由於自身頗有勇力,而且喜歡帶兵衝鋒陷陣,所以頗得張飛青眼。傅士仁連忙向周濤拚命使眼色,希望他能夠幫自己一把。
周濤本來是不想管這趟閑事的。因為張飛的脾氣他實在是太了解了,自己要是摻和進去,惹得張飛不高興地話,說不定就要白白挨上一頓鞭子。但是如今傅士仁這般示意自己,周濤感覺傅士仁畢竟是自己的主將,自己撒手不管的話,實在是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