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頭真的怒了,被困了一天一夜,他的所有感知都被局限在四米之內,這種憋屈的感覺,讓他變得像個瞎子、聾子一般,他快要憋瘋了。
當自己的生死完全被別人掌控,死神的鐮刀就在他的脖子上,就算久經戰陣的銀頭,也被驚慌、恐懼、無助填滿了胸膛,他感覺自己胸口有一座快要爆發的火山,隨時可能爆發,把周圍的一切都毀滅掉!
但作為隊伍的統領,他強壓下心中的負麵情緒,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和屬下有活命的機會。
但是剛剛二十八的話,像是一顆炸彈丟入火山中,徹底引燃了他的怒火,他恨不得理科衝上去,把二十八撕成碎片。
銀頭身上的殺機猶如實質一般,幾十米外的二十八感覺自己周圍的空氣變得沉重無比,呼吸都開始困難起來。
若在平時,隻是酋長之子的二十八,此時一定會選擇服軟,因為在部落中,他這個酋長之子的地位,遠比不上實力強大的,忠心又強悍的銀頭。
但是此時麵對狂暴的銀頭,二十八毫不猶豫地選擇直視,因為在他的身後站著一尊神明,有生命古神撐腰,一個小小的銀頭已經不能讓他屈服。
“如果你想永遠呆在這個迷霧之中,剛才就算我沒說,等你們全部死在這裏後,我會給你立塊兒碑,無能、愚蠢的銀頭,被餓死在這裏。”
銀頭握著雙斧的手指骨節都開始陣陣發白,赤紅的雙目顯示著銀頭就在喪失理智的邊沿,銀頭大聲怒吼道:“說出你的愚蠢條件。”
“臣服我,跟隨我,加入我們海川領,成為生命古神的忠實信徒。”
“哈哈哈哈哈哈哈……”
銀頭聽完愣了片刻,怒極而笑,不僅是他,身邊的鼠騎兵同樣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不屑和譏諷,就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二十八也笑了,不過很矜持,看向一群鼠騎兵的眼神,充滿了憐憫,生命古神說得對,每個英雄的崛起,都是充滿坎坷,總會被愚蠢的人誤解。真理,隻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
在曾經同伴的嘲笑聲中,二十八的眼神更加堅定。
“你不止愚蠢,而且狂妄到該死,酋長當初真是瞎了眼,竟然想要立你為繼承人,就算回去後酋長會懲罰我,我也要用雙斧,把你這個蠢貨剁成肉醬,喂我的灰狼。”
就在銀頭催動坐騎準備衝鋒的時候,一臉不屑的銀葉從迷霧中走了出來,站在二十八身邊。
突然出現的銀葉讓銀頭猛然一驚,按下躁動的坐騎,一臉凝重地看著銀葉,他的凝重不僅僅是針對這個半人馬,而是這個半人馬身後的勢力,作為久經戰陣的老手,他不隻是因為實力強悍,血與火的錘煉,讓他對危險異常敏感。
單憑二十八或者他身後的勢力能夠操控迷霧,就可以推知,銀葉絕對不會是單獨一個人,銀葉身後一定有一個強大的勢力存在,這個勢力就是二十八口中得到海川領,對於這個海川領,他完全沒有聽說過,但是從對方能夠操控迷霧這種手段,便可推知,對方一定是一個強大的勢力。
既然二十八和半人馬一起出現在這裏,就說明對方準備亮牌了,恐怕附近已經被敵人圍了裏三層外三層。
想到附近迷霧中可能有無盡的敵人存在,銀頭心中冷汗直冒,一雙怒目死死瞪著二十八,若不是這個蠢貨,自己怎麼可能貿然進入這樣一個死地?
“你不用擔心,雖然海川領想要滅你們就像滅一隻螞蟻一般,但是我們海川領要的是真心的信徒,而不是一堆沒用的屍體,我們統領大人心善,隻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能打敗我身邊的這位半人馬,領主就會放你走,但是如果你打不過她,你就必須效忠海川領,怎麼樣?我們領主夠仁慈吧!”
聽到周圍果然全是敵人,銀頭恨不得把二十八囫圇吞下去,再拉出來,再……
“隻要我打敗了這個半人馬,你就可以讓我們走出迷霧對不對?”銀頭揚起眉頭問道。
二十八露出潔白的大門牙,笑道:“不是你們,是你自己,你打敗了銀葉,你就能出去,他們想要出去,必須接受海川領地考驗。”
二十八的話讓銀頭身後的鼠騎兵們臉色一變,紛紛怒視著二十八。
銀頭冷冷地盯著二十八,沒想到這個家夥如此惡毒,這個時候還不忘挑撥他和屬下之間的關係,銀頭冷聲道:“作為他們的頭領,他們的考驗我一個人全接了,不過我希望連你的考驗一起接下來,這樣我就可以把你這個叛徒帶回去,由族長使用族規處置。”
銀頭的話讓他身後的鼠騎兵們眼睛一亮,對自己的統領充滿感激。
“等你過了考驗,再說大話不遲。”
說完,二十八調轉坐騎,向後退去,給二人留下一個角鬥場。
銀頭看了一眼前方的銀葉,醜陋的老鼠臉上麵上爬起一絲獰笑,一個二階的半人馬,竟然妄想挑戰他這個覺醒了命源的高手,也不知道誰給她的信心。
怕不是這個家夥得罪了上頭,專門派來送死的吧,又或者海川領沒有高手,想要趁機招募自己?不過對方完全是在做夢,以為他跟二十八那個廢物一樣,是個貪生怕死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