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房間中,劉三將剛才的事情跟何建國說了一下,讓何建國也是一驚。把人家孟廳長的孫子給槍殺了,這劉三是不是讓傻~子給配了?做事連點腦子都不用。
何建國皺了皺眉道:“劉三,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劉三將槍遞了上去,然後雙手攥拳,平伸了出去。
兩個民警上來,要給他上手銬,卻被何建國給攔住了。這件事情,暫時把劉三帶回去就行了,具體怎麼樣,等待著檢察院的審查。何建國拍了拍劉三的肩膀,讓劉三激動得不行,在這一刻,他算是真正感受到了警察的神聖榮耀。
孟先海是省監察廳的廳長,何建國是省公安廳的廳長,兩個的行政級別倒是沒有什麼高地,隻是所負責的工作不一樣。都是在省政府上班,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這回,把孟皓東殺了,何建國也感覺到有些麻煩。一邊的楊正南更是嚇傻了眼,幸虧自己剛才亂來,否則就跟孟皓東是一樣的下場了。
今天這都是怎麼了,楊正南再也不敢吭聲了,一顆心更是懸到了嗓子眼兒,內心中滿是緊張和惶恐。
“回去。”其他的房間沒有去搜查,這種事情,在哪個城市都是比較常見的,何建國要是真正的狠抓起來,還不把自己給累吐血才怪。其他人都走在前麵,何建國退後了兩步,故意跟傅鎮武拉平了腳步,沒等他開口,傅鎮武道:“何廳長,辦案槍殺人是在所難免的,他是監察廳廳長的孫子又怎麼樣?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想省長和省委書記也都會站在你這邊的。”
哪個當官的能不怕紀檢委查呢?隻要是紀檢委的人涉足進來,管你有事沒事都得查出事情來。現在,他的手下把人家的孫子槍殺了,孟先海能放過自己嗎?何建國的心中也是有些緊張,現在有了傅鎮武的這句話,他放心多了。
等會兒,他回去再跟楊副司令說一下情況,以老爺子硬朗的性格,才不怕這吊毛的小事兒。殺了就殺了,當兵的哪個不是從槍林彈雨中爬出來的。何建國的心下更是坦蕩蕩了,等回到了公安廳,都應是淩晨時分了。
跟楊副司令打了個電話,何建國駕車去了省政府大院兒,敲開了孟家的大門。
這麼三更半夜的,門鈴響了,讓孟先海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連忙爬起來,打開了房門,就見到何建國站在門口,不禁一愣,故作輕鬆的笑道:“老何,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
何建國臉色沉重,沉聲道:“老孟,我要跟你說一件事情,你……你要挺得住。”
孟先海的心中咯噔了一下,問道:“是我們家小東又出事了嗎?他這回是腿斷了,還是腳斷了?”
本來,孟家的根基是在華海市,可是竟然都讓孟皓東給敗壞幹淨了。他也讓人給斬斷了一隻手腕,這個時候,孟先海的心中就記下了那個名字——梁浩,就是他害得孟家家破人亡。這回,梁浩來了省城,孟皓東肯定不能放過他。在帝豪大廈一樓大廳的醫學大會上,孟先海算是見識到了梁浩的手段。
以孟皓東的能量,又哪裏是梁浩的對手。
肯定是又輸了,還輸得很慘,這就是孟先海的想法。
誰想到,何建國卻搖了搖頭,這讓孟先海的瞳孔不禁放大了,連聲音也跟著顫抖了:“難道說他……他真的出事了?”
何建國打了個立正,痛聲道:“最近,我們省公安廳接到線報,說是在水雲間休閑會所,有人非法組織小姐從事賣~淫活動。我們警方布控了多日,今天晚上統一行動,在三樓的竹香居……唉,看到孟皓東和一個小姐在床~上翻滾著。本來,這不算是什麼事情,我們帶他回去走個程序,就把他給放了。誰想到,他打傷了我們刑警,然後逃竄了出去。那刑警當時也不知道這人是誰,就開槍了。”
“啊?”孟先海的臉上都變了顏色,抓著何建國的胳膊,激動道:“人……人怎麼樣了?”
“兩槍都打在了後心上,他從樓梯上滾落了下來,當場就斷絕了呼吸。”
“什麼?”孟先海的身體劇烈搖晃了兩下,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這把何建國也嚇了一跳,他連忙輕拍著孟先海的胸口。好一會兒,孟先海才悠悠地透過來了這口氣。孟皓東是孟家三代單傳,就這麼一個孩子,還指望著他繼承孟家的香火呢。完了,這回什麼都完了。
要不是何建國扶著孟先海,他非跌坐在地上不可。
停頓了有幾分鍾,孟先海沉聲道:“小東他人呢?”
何建國道:“讓我們放置在省一附醫院的太平間了,你跟我們過去看看吧。”
孟先海沉痛的點點頭,讓何建國稍微等一下,他轉身回到了房間中。沒幾秒鍾,從房間內就傳來了一陣陣的痛哭聲,孟皓東的奶奶當時就暈厥了過去,他的爸媽都是大學的教授,沒有在家中,孟先海也給打電話,讓他們趕到省一附醫院會合。
孟皓東的身上蓋著一塊白布,蒙烈和秦風沉痛地站在兩邊。這一幕,讓孟先海和孟皓東的爹娘都是痛哭流涕,早上還一起吃飯呢,這麼一轉眼間就陰陽相隔了。他們哪能承受得了這樣巨大的痛苦,都撲上去,抱著孟皓東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