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正東惶然道:“你們押了多少呀?實在不行,我現在就賠給你們,你們放過我吧。”
荊善問道:“哥們兒,你是什麼意思?”
格桑道:“既然他要賠錢,那就賠錢好了。”
看這兩個人穿得這麼簡樸,怎麼瞅著都不像是有錢人。大不了賠他們幾個錢,自己還是趕緊跑路要緊,沒有必要跟他們胡扯。
楊正東連忙道:“行,行,你們押了多少錢?我現在就賠給你們。”
荊善歎聲道:“唉,你看我和我哥們兒像是有錢人嗎?也沒有押多少賭注,我是十億,我哥們兒是二十億,就是這麼點兒錢。按照一比十的賠率,你應該陪我們三百億。”
“什麼?三百億?”這還真是獅子大張口啊,楊正東驚呼了一聲,叫道:“押梁浩勝出的,總共就是三十多億,是兩個女孩子押的,哪裏是你們呀?”
荊善解釋道:“哦,那兩個女孩子是我和我哥們兒的女朋友,是我們讓她們過來押的賭注。”
打死楊正東都不相信,他們說的是真的,大聲道:“既然是這樣了,你們有當時押賭注的合同嗎?”
荊善上去又是一個耳光,罵道:“媽的,在結果沒有出來前,你以為我們會傻了吧唧的把協議給你看嗎?萬一你撕毀了怎麼辦?走,趕緊跟我們回店中。你要是有逃走的意向,我就一刀宰了你。”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楊正東遇到了荊善和格桑,算是看明白了,跟他們講道理,那絕對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逃走是不可能了,看他倆的架勢,沒準兒會真的一刀捅殺了自己。
“回去,咱們這就回去。”楊正東訕笑著,轉身又回到了店中。
荊善和格桑寸步不離,就坐在他的身後左右兩邊,他就是插翅也難以逃脫掉。
一個店員還問道:“老板,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楊正東不敢亂講,瞪著眼珠子,嗬斥道:“這關你們什麼事情?趕緊給我盯著店裏,看醫學大會最終的勝利者是誰。”
誰會勝利,誰知道呢?
梁浩和袁曉彤、彭春等人趕到了省人民醫院,沒幾分鍾,受傷的村民們就送上來了。人數實在是太多了,有的是從電梯上來的,有的幹脆是人直接從樓梯抬上來的。擔架上掛著血袋,上麵的人一個個血肉模糊,沒有親眼看到當時的開發商和村民們火拚的情形,但是想也想象得到,肯定十分淒慘。
每當征地拆遷,都會出現這種問題,什麼時候才能少一些這種以暴製暴的事情呀?早知道這樣,昨天就應該再狠狠地痛扁韓開虎一頓,這樣的人,打死都不足惜。梁浩歎息了一聲,立即從腰間的皮囊中摸出了診袋,葉子萱跟在他的身邊,寸步不離。袁曉彤、韓柏、齊八鬥等青年大夫們,也都一個個神色肅然,他們是醫生,這就是他們的戰場。
“快,再快。”徐榮生親自指揮,一輛輛的擔架床快速地推了進來。
省人民醫院的院長叫做於開源,是個相當有能力的人。可是,冷不丁的遇到這種突發~情況,又有衛生廳廳長、副省長在這兒,額頭上也見了汗。萬一搶救不及時,哪個村民死亡了,省人民醫院免不了就要攤上一定的責任。
同樣焦急的,還有羊湖區公安分局的局長楊昌富。這次去帝豪大廈,他來宣布新聞媒體發布會的事情,本以為會很露臉,誰能想到,羊湖區會出現這種事情?還好,黃誌強出警及時,將開發商拆遷隊的暴力行為給製止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種搶救的事情,他幫不了什麼忙,立即將黃誌強給叫到一邊,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必須嚴打、狠抓,絕對不能姑息。
“是。”黃誌強答應著,派出了大批的刑警去抓捕韓開虎了。
拆遷隊的人,本不想承認,是開發商讓他們去的。可是,這件事情鬧大了,省公安廳廳長何建國當即下了命令,一查到底。誰敢負這個責任?黃誌強和楊昌富沒有費什麼力氣,因為韓開虎就在醫院中,直接就將他給抓獲了。
速度快得讓人咂舌。
不過,這韓開虎十分囂張,絲毫沒有將黃誌強放在眼中,叫囂道:“我告訴你,趕緊把我給放了,西門易是我舅舅。”
“啊?”西門易可是廣南省的副省長,是省委常委,楊昌富當時就打了個激靈。難怪,這韓開虎敢這麼囂張了,原來內中還有這樣的情由。這可怎麼辦呀?還是黃誌強在旁邊跟楊昌富小聲嘀咕了兩聲,現在這件事情都捅到省裏去了,又豈是他們這樣的公安分局的人所能左右的,還是看看上麵是什麼意思吧。
黃誌強偷偷地給梁浩打了個電話,梁浩皺了皺眉頭,讓黃誌強把這件事情彙報給朱岐山。朱岐山是省紀檢委書記,剛剛扳倒了孟先海,省裏正展開嚴打、整風行動。朱岐山自然是知道梁浩和西門家族的恩怨,既然梁浩幫著他扳倒了孟先海,這個麵子總是要給的。再就是,他還真不怕西門易,還打算讓朱世傑和朱世青跟著梁浩混呢,當即就拍板,這件事情一定要狠抓,不管是什麼人,隻要是破壞了社會的安定團結,一律從嚴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