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下,覃珂便見麵前卷起了一陣風,樹葉倏然落下,眼前早已空無一人。
而耳邊卻再一次響起了人群熙攘的嘈雜聲,尤其是宦官們尖銳的叫喚,她還覺得奇怪,怎麼今日這等日子,宮中還有人大聲喧嘩?
且不管剛剛那人是做什麼的,這熱鬧讓她心裏怪疑惑的,人與生俱來的好奇心理總是促使著他們去探尋未知的事物,更何況還是如此喧鬧巴不得人人都看著的東西,這便更加吸引覃珂了。
她上前了幾步,沒想到正東方向那個池塘旁邊,一群宦官圍繞在那裏,好像被什麼驅逐過來的,哭聲叫聲什麼都有,鬧哄哄的。
“哎呦……疼死奴才了……”
淒慘的哀吟聲響徹整個別苑,那些個宦官連滾帶爬朝著大路而來,覃珂則更加疑惑,往前幾步一探究竟,卻沒想到這個時候後頭出現了一個跟如今她這副身軀差不多大的小男孩,橫行霸道大搖大擺地指著這些宦官訓話。
“疼疼疼?這就叫疼了?本宮告訴你們,就你們這點能耐,活該一輩子都是奴才!”
那小孩稚嫩的嗓音非要裝出一副氣勢十足的樣子,手裏的藤編甩了又甩,分明就沒把這些宦官當人看。
覃珂心想,這是哪家的孩子居然這麼淘氣,都說有教無類,孩子不聽話多半也有大人的因素,想來這孩子家教一定不好。
緊跟著,那些宦官唯唯諾諾道:“奴才,奴才……本就是奴才……”
“叫你說話了嗎?狗奴才!”
說著,藤條落下,皮開肉綻,雖說半大的孩子沒什麼力氣,但仔細看了才知道,這藤條上有密密麻麻的倒刺,隻要輕輕一用力,身上便會留下觸目驚心的傷口。
好狠毒的小孩啊,當即覃珂便打了個寒戰,暗自對自己說道,莫要惹上這個麻煩才好。
可偏偏,事情的走向就是要跟覃珂開個玩笑,那孩子揮舞著藤條許是有些吃力,一個不小心便脫手而出,那藤條飛出老遠,正好落在覃珂對麵不遠處,這下可好,目光聚焦在了她的身上,她想跑也跑不了了。
“你是誰?”
那小孩不解,大步走了過來,覃珂眼見著那孩子朝自己走來,不管三七二十一轉身便想溜,無奈聽到背後一聲令下,“給我抓住她!”
那些個宦官蜂擁而至,腿長就是不一樣,三兩步就追上了覃珂,在她麵前將路堵了個水泄不通。
“轉過來!你給我轉過來聽見沒有!”
那孩子呼三喝四的模樣讓覃珂心裏厭惡,便故意跟他唱反調,嗆了一句,“我憑什麼聽你的?”
“憑什麼?本宮讓你轉你敢不轉,本宮可是太子,你膽敢對我不敬,信不信我要了你的腦袋!”
難怪這孩子氣焰這麼盛,原來是齊朝的太子爺,方才就應該想到的了,有哪個小孩敢在皇宮裏這麼囂張,除了皇子怕是也沒誰了。
覃珂突然間後悔自己該死的好奇心,實在是不應當湊這個熱鬧。
話音剛落下,覃珂便見麵前卷起了一陣風,樹葉倏然落下,眼前早已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