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元春算是愣住了,本以為在皇宮大內,誰也不敢得罪自己,又是在覃勉的眼皮子底下,覃珂總歸會收斂一些,但她卻並不賣他這個麵子,依舊叫他下不來台。
當然最為震驚的還是要數身邊這些宮人,他們並未上前製止,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太過驚訝,已然忘記了自己的職責所在,一小部分宮人怕是還竊喜著,總算是有個不怕死的替他們出了被太子總是欺壓著的這口惡氣。
趁著他發愣的功夫,覃珂猛地上前一把揪住了亓元春的領子,把他拉向了自己,“聽著,往後若是再這麼沒大沒小,隨便欺負人,我還是會教訓你!我的性子就是這樣,睚眥必報,不信你可以試試!”
這話,她顯然是沒有考慮過後果的,隻不過仗著亓元春隻是個小孩罷了,心裏一時氣急脫口而出的威脅,不過好像奏效了,亓元春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卻不曾再說話……
正當覃珂鬆手,以為他真的怕了自己的時候,卻沒想到那亓元春大叫了一聲,立即撲向了她,將她撲倒在了地上,然後狠狠咬住了她的胳膊……
覃珂吃痛,為了自保,隻好伸出手來薅他的頭發,想要將亓元春從自己的身上拉開,但這家夥就像是一條瘋狗似的,死死咬住了她的胳膊,根本就不鬆開嘴。
“你瘋了嗎?”
此時,亓元春的鼻腔中已經嗅到了血腥味,可他的牙卻死死地閉合著,甚至想要更加用力地去咬住皮肉,完全不管覃珂還抓著他的頭發,盡管頭皮已經完全發麻。
兩個人翻倒在地上,連著打了好幾個滾,覃珂用腳踹他,抓著他的頭發甚至狠狠掐他,卻依舊沒有讓他鬆口。
場麵已然不可控,覃勉想要出手相救,可礙於那位尊貴的皇帝,卻也隻能擔憂地看著,正當他想要伸手去撥開兩人的時候,上頭發話了。
“夠了!”
隻這一聲,眾人皆跪倒在地,亓哲像是發怒了。
唯有莫惜桐站在高台之上,眯著眼睛瞧著扭打成一團的兩個小小身影,似乎嘴角還露出了一絲笑意。
亓元春大約是聽到了亓哲的聲音,終於鬆了口,將覃珂給推開。
此刻的覃珂捂住了流著鮮血的手臂,疼得嘶啞咧嘴,好容易攢夠了勇氣去看,卻見被撕扯下的白衣沾著成片的鮮血,細嫩的手臂上一排牙印,深深的傷口正在流著血,紅得觸目驚心。
真是惡毒,這是覃勉不止一次在心中暗罵亓元春,一個小孩子為什麼心思那麼惡毒,還非愛鑽牛角尖。
然而更加離譜的還是,一鬆口之後,亓元春居然哇哇大哭起來,哭聲震天動地,如雷雨般來得突然,覃珂瞪了一眼眼前的小娃娃,心想,她還沒有哭呢,怎麼他就哭得這麼傷心?
一旁的覃勉趕忙拉著她跪倒在地,對著亓哲便認罪道:“恕臣沒有管教好吾妹,讓她傷了太子殿下。”
亓哲大約是從上頭的位置上站起來了,他看向覃珂,看了許久。
亓元春算是愣住了,本以為在皇宮大內,誰也不敢得罪自己,又是在覃勉的眼皮子底下,覃珂總歸會收斂一些,但她卻並不賣他這個麵子,依舊叫他下不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