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說完,覃珂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原是這樣……”
她摸了摸下巴,心想,難怪方才孔不照敢這麼對待亓元春,果真如他所說的那樣,這事兒是亓哲默許的。
覃珂抬眸看著正在轉動眼珠子的長生,打趣道:“長生,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奴才自小在宮中長大,聽得多了,便知道得多了,若是往後主子有什麼事情想知道的,都可以問問奴才,隻要奴才知道,定然知無不言。”
長生見覃珂歡喜,自己也十分高興,情不自禁笑開了顏,不過一旁聽著二人對話的秦箬卻搖了搖頭,一副拿他們沒辦法的模樣。
……
北辰殿內。
偏殿特意空出了一間房來,便是給孔不照準備的,剛下學堂,他便一路小跑著來到了這兒,隻為了見自己的義父一麵。
平日裏莫惜桐忙得很,要想見麵著實難,過往的六年裏,除了莫惜桐給他布置任務之時會去民間見他一麵,其餘時間孔不照都是流連在各種場所,以各種身份出現,小小年紀便學到了一身坑蒙拐騙的本領,也在民間長了不少見識。
恰好,莫惜桐在殿內。
他好像正在等著他的到來。
見到莫惜桐的身影,他的腳步明顯慢了下來,小心翼翼走到了莫惜桐的身邊,怯怯道:“義父?”
“來了。”
莫惜桐看似漫不經心地接了句話,手中的茶杯卻在反複斟酌後落下。
他將目光投向了孔不照,都還沒有說什麼,孔不照便直挺挺地跪了下來。
這孩子察言觀色的本事很強,而且這一招對於莫惜桐尤為明顯,雖然與莫惜桐真正相處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但是他卻能清晰地感知到莫惜桐的情緒。
莫惜桐冷哼了一聲,淡淡道:“你倒是自覺。”
“義父,我知道錯了,往後不會再平白去招惹太子殿下。”
孔不照自然是明白的,雖然亓哲給了他權力去管教,但太子畢竟是太子,君是君臣是臣,他總該分得清楚。
“你可不是一個衝動的人。”
今日所發生的事情,莫惜桐乍一聽自然也是不相信的,孔不照一向都十分穩重,不會放任自己的情緒不穩,動手去教訓亓元春。
隻見這孩子糾結了半晌,這才不得不對他說實話。
“方才太子殿下出言傷了義父,我氣不過才動手的,往後……不會了。”
孔不照低頭,默默等待著他的教訓。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莫惜桐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皺了皺鼻子,在不耐煩中竟然還有一絲被人惦記的喜悅,裝模作樣道:“都白教你了。”
跪在地上的人不敢抬眼瞧他,反而更加低著頭,一副失落懊悔的樣子。
沉默半晌,莫惜桐這才對他說道:“地上涼,你身體不好,先起來吧。”
孔不照驚喜萬分,即刻抬頭瞧著眼前的人,乖乖站了起來,隻見莫惜桐上前來,彎腰撣了撣他身上的塵土,腦海刹那空白抵過思緒萬千。
長生說完,覃珂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