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莞爾一笑,與那日的神色如出一轍。
“覃姑娘,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們從前又何曾見過,太學院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不是嗎?”
他依舊裝蒜,卻讓覃珂越發肯定他就是那個說書少年。
如今孔不照正在隱瞞著此事,與她打啞謎,看樣子這事兒必然是有蹊蹺的。
“孔大人說什麼便是什麼吧,如果孔大人不想說的話,我就算問什麼也沒有用處,不過我真的很好奇那些故事是不是有續集。”
覃珂盯著孔不照,卻不見他臉上露怯,收回目光後,善意提醒,“孔大人大約不知茶館那日之後,裏頭所有百姓之後的下場吧,在齊朝說那些被禁的故事是罪不可恕的想必你也清楚吧?”
孔不照沉默了。
後來覃珂有想過,為什麼說書少年要趕在覃勉來之前溜走,不就是為了躲避這場浩劫,畢竟說起這些故事的人是他,隻不過那些無辜的聽者卻受到了滅頂之災,這背後難道就隻是一個巧合?
“我真的聽不懂覃姑娘的話,還望覃姑娘莫要跟我打趣了。”
他掩飾地很好,表情絲毫沒有變化,並且快速將這個話題給掐斷,又親手送了覃珂上轎攆,一路護著她回到了別苑。
然而這一夜,也不知是因為中了暑氣的緣故,還是心裏頭胡思亂想的太多,覃珂竟然昏昏沉沉直到天蒙蒙亮了才睡。
結果第二日去學堂便遲到了。
那授課的院士不是吃素的,遲到的理由已經足以讓他罰覃珂,他拿出了老長的戒尺,一下下地打在了覃珂的手上,直到紅腫才肯罷休。
亓元春見到這副場景笑得歡快,定定地看著她紅腫的手得意洋洋地揚了揚眉毛。
待覃珂坐下後,又見她的桌上一張畫了烏龜的紙攤在麵前,想都不用想,這邊是亓元春的傑作了。
她將紙張揉成了一團,扔回了亓元春的桌上,動作一氣嗬成。
亓元春憋住笑意,衝著她做了個鬼臉,別提多歡了,他是巴不得覃珂遭到院士的懲罰,如今總算是瞧見了。
顧不得亓元春的惡作劇,覃珂此刻隻關心她手上火辣辣地疼,以及孔不照為何要隱瞞在茶館說書一事……
下學堂的時候,亓元春與他身邊的宮人走過,覃珂便聽到了依稀幾個字,好像在說薑國怎麼了。
隻見亓元春的心情似乎不大好,言語中也對薑國有一定的侮辱,隨後便急匆匆趕回東宮去了。
“長生……這太子殿下是怎麼了?”
覃珂隱隱覺得是皇宮出了什麼事兒,第一時間便去詢問長生。
此時的長生倒吸了一口涼氣,驚訝道:“主子,您不知道這事兒嗎?”
“什麼事兒?”
長生見覃珂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便立即附在她的耳邊說道:“薑國要派使者前來,據說,是來和親的……”
“薑國?和親?”
覃珂分明都不知道薑國,卻對這兩個詞異常熟悉,便脫口而出詢問長生。
少年莞爾一笑,與那日的神色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