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若桀握住她的手,嘴中反複念叨:“姐姐,我在呢,我在這裏,我來了,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
亓嬌嘴角勾出一抹笑,勉強吐露出幾個字來,“別哭……”
“沒哭,姐姐不是喜歡阿薑笑嗎,阿薑以後不會哭,我帶你走,遠離這裏,以後不管發生什麼阿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
薑若桀哀求著,聲嘶力竭。
然而卻換來亓嬌的一聲歎息,“沒用的,阿薑……姐姐錯了,是姐姐錯了……”
“沒有的,姐姐沒有錯,是阿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才讓你受這麼多委屈,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讓那個人進入公主府!”
他此刻已經沒有功夫去正眼看覃勉,心裏頭對他的恨意卻十分明確,如果不是覃勉,亓嬌也決計不會躺在這裏。
“阿薑……”
血水與淚水從亓嬌的眼角落下,她哽咽了一聲,留下了最後一句話,“對不起……”
語罷,方才還緊貼著他臉頰的手霎時間徹底失去了氣力,體溫在逐漸消失,絲毫沒有血色的唇,緊閉著的眸子,亓嬌如同睡去一般安靜而恬淡……
薑若桀從不知道心痛是什麼感覺,可此刻卻切切實實經曆著,那個驚豔了他此生歲月的女人就這麼冰冷地躺在他的懷裏。
最後一次,他能貼著她最後再叫一次,“姐姐!”
可是再也沒人回應他。
薑若桀無法接受,隻能用更加用力的懷抱去挽留這具逐漸冰冷的屍體,血已經流幹淨,空氣中泛著的血腥味掩蓋了檀香浮動的氣息,一切歸於平靜。
此時,一旁明眸皓齒的女人輕笑了一聲,淡淡道:“早就該死了。”
雙眼朦朧之中,薑若桀見到的女人雖明豔照人,卻是笑裏藏刀,他來此作為質子也早已在暗中將齊朝朝堂之中所有達官顯貴摸了個清楚,他不會認錯,這便是那位起兵謀反的丞相之女張遠黛。
“快啊,既然那賤人已經死了,就該殺了這個卑賤的質子,我父親很快就能攻破城防,拿到齊朝的天下,到時候你還怕什麼,就現在拿起長劍啊!”
張遠黛衝著早已發怔的覃勉叫喚著,與從前大家閨秀的模樣早已不同,這個女人此刻的嘴臉多麼可怕!
薑若桀抬眸狠狠剜了一眼她,眼底充斥著殺意,嚇得張遠黛不由往後倒退了一步。
“小覃哥哥,你快啊……”
顫抖著的聲線還帶著方才的囂張,似乎篤定了勝利屬於自己。
而薑若桀則輕緩地放下了亓嬌的身子,溫柔道:“姐姐,等我。”
鮮紅的血在他的臉頰暈開,極為鮮豔詭異,抬眸間,狠戾的眸子震懾著張遠黛,眨眼他用極快的速度朝著她而去,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便掐住了她的脖子……
“啊!……”
張遠黛猝不及防,不曾想這樣一個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竟會有如此速度如此力量,隨即她被狠狠地抓起,脖子間的力量掐住了她的氣管讓她喘不上氣來,隻知雙腳雙手胡亂掙紮,卻一點兒也使不上力來。
薑若桀握住她的手,嘴中反複念叨:“姐姐,我在呢,我在這裏,我來了,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
亓嬌嘴角勾出一抹笑,勉強吐露出幾個字來,“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