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秦箬又調侃道:“既然對太子殿下沒什麼,那麼那位總是來找你,借著國師大人的名義來照顧的孔大人呢?”
“孔大哥那便更不可能了,這人神出鬼沒的,還沒跟他熟到什麼份兒上,況且……”
覃珂冷笑,“況且我瞧孔大哥對待他可親可敬的義父比對任何人都好多了,真是心疼他將來的媳婦兒,嫁給他就等於要看莫惜桐的臉色。”
幾年過去,覃珂在皇宮早已不似從前一樣處處小心翼翼的,尤其是對莫惜桐,越發覺得這個人雖然年紀比自己大許多,可性子卻古怪地很,況且加上他那幾年不變的麵容,也隻有在見麵的時候才會違心喚一句莫大哥,覃珂怕再過幾年,恐怕就要讓他喚自己阿姊了。
“瞧主子這話說的,全天下竟也沒有一個人能讓你動心的?”
秦箬今日與往常不同,說起這些話來一套一套的,好像就是在套她的話。
“那倒也不是,讓我動心的人……”
覃珂心中刺痛,浮現著覃勉的樣子,可那模樣卻已經不甚清晰,好容易抓住了一點痕跡很快又消散了,這時她卻又莫名地想起了那位遠在薑國的黎疆王殿下。
八年了,她還記著呢。
“好了不說了,秦箬姐姐,這幾日不如我們繼續練習刺繡吧,還有長生,他在何處,不如閑暇時我練習廚藝,做些點心給你們嚐嚐?”
已經是夏日裏,很快便要到七月初七的,這也是覃珂一年一度的機會,她從未忘記把握,雖然年年她都未曾獲得過魁首。
見覃珂的樣子,秦箬似乎有些於心不忍,半晌才道:“主子,這麼多年了,您還要繼續嗎?”
“不試試看又怎麼能知道,反正也已經這樣了,多一次嚐試總比沒有的好,否則我真的不知道兄長何時才能從北境回來,已經整整八年了,他若是再不回來……”
覃珂一度哽咽,每每提起這些,便是她的痛,她的愧疚,隻要能讓覃勉回來,她可以做任何事情。
原本不曾沾過炊火的手,不曾拿過針線的十指在日複一日的練習當中變得粗糙,可隻有她心底明白,唯有這樣心中的那點愧疚與想念才能被稍稍壓製住。
“主子,您放心吧,王爺他一定會回來的。”
秦箬這幾年也一直拿這些話在安慰覃珂,可終究覃勉連一封書信也不曾寄回來。
第一年的時候,覃珂在不斷地盼望當中度過,時常會問秦箬,為何覃勉不寄信回來說說他在北境如何。
第二年的時候,覃珂開始認真學習女紅和廚藝,隻為了能夠離贏得比賽近一些。
第三年的時候,書信對於覃珂而言已經不是掛在嘴邊的東西,隻是偶爾會提起覃勉,秦箬卻知道他一直在她心裏。
第四年,第五年,第六年……
第八年的覃珂早已不去盼望書信,記憶變得模糊,可隻求北境莫要傳來什麼消息才好,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見狀,秦箬又調侃道:“既然對太子殿下沒什麼,那麼那位總是來找你,借著國師大人的名義來照顧的孔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