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腳步聲已經遠去,亓元春走了。
這處別苑本就是隱蔽的,從前也曾聽聞亓哲不讓人來此處,加上今日的侍衛又都被調走,恐怕短時間內是沒人會來這裏的,也就是說如果亓元春不回來的話,她怕是根本無法從這裏出去。
門從外頭被反鎖住,方才也踹了一腳門,相當結實,到現在腿上還隱隱作痛,靠蠻力顯然是行不通的。
覃珂終於還是放棄了,與其大喊大叫倒不如保存點體力,隻盼著有哪個好心的宮人能夠來此處遇見她,順便救她於水深火熱當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已經有些木訥,分辨不清自己在裏頭坐了多長時間,甚至已經逐漸打消了要出去的念頭。
正當覃珂一籌莫展的時候,外頭又隱隱約約傳來了笛聲,這一次絕對不會錯,一定是有人經過了……
不管是樂師還是誰,她定要把握這個機會,於是立即朝著門外大喊,“有人嗎?外麵有人嗎?”
沒有聲音回答她,但是笛聲卻依舊在。
隨後她又不放棄地多喊了幾聲,“有人嗎?”
終於笛聲戛然,梁上的瓦片似乎發出了一些動靜,但外頭依舊沒有腳步聲路過,覃珂的期待也變成了失落。
看樣子大約是沒人知道她如今在這個鬼地方待了這麼長時間,甚至外頭路過的人都聽不到她的呼救聲。
失落感填滿了她的心,昏暗而安靜的房間突然之間響動,清脆的聲響告訴覃珂是門口的鎖……
她猛地往前,輕輕一推,那門竟然自己開了。
光線照進屋子,她往外頭一看,鎖正好掉落在了門口,可是門口依舊還是一個人都沒有。
“有人嗎?”
她試探著問道,依舊是沒有一個人回應她,而笛聲也再一次響起,那聲音不再斷斷續續,而是蜿蜒綿長,讓人安心……
覃珂說不上來心頭是什麼感覺,一種難以呼吸的緊張湧了上來,她的手心在出汗,心裏頭惦記著什麼似的,立即往別苑外頭跑去,她一定要找到那聲音的來源……
是他嗎?
心裏頭已經有了一個答案,可是絲毫不確定,第一次聽到這笛聲的時候,她便一直在猜測,究竟是誰,在這皇宮之中有如此雅興,而現在她又在想,又是誰,會在她遇到困境的時候,這麼慷慨地幫了一把。
笛聲,回蕩著,四周的路都變得陌生而漫長起來。
無盡的長廊,覃珂在奔跑著,沒什麼比此刻的她更加瘋狂,她尋找著一切可能出現的蛛絲馬跡,終於在長廊盡頭宮牆的琉璃瓦上,看到了坐著的一個人,那人舉著玉笛,吹奏著舉世無雙的曲目,正靜靜地看著朝著他奔來的少女。
腳步停下,覃珂看愣了,那人戴著麵具,月白色的長袍蓋住了琉璃瓦的色彩,麵具下精致的輪廓,熟悉又陌生的眸……
覃珂知道,他又回來了。
仰著頭,原本詫異的神色變得驚喜起來,覃珂不知自己為何要笑,半晌這才對眼前的人打招呼道:“好久不見。”
外頭的腳步聲已經遠去,亓元春走了。
這處別苑本就是隱蔽的,從前也曾聽聞亓哲不讓人來此處,加上今日的侍衛又都被調走,恐怕短時間內是沒人會來這裏的,也就是說如果亓元春不回來的話,她怕是根本無法從這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