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覃珂聽到孔不照所說的這些，與自己從坊間聽到的那些傳聞絲毫不符，她萬萬沒有想到，覃勉竟然還要幫著張丞相起兵造反。
“事實總是與傳聞有不一樣的地方，當年的覃將軍會如此也可以預想到，畢竟張丞相的次女，原是與他一同長大的，兩人早已私定終身，而長公主殿下卻橫刀奪愛，活生生拆散了這對，覃將軍對皇室本就有怨恨的。”
孔不照淡淡一笑，說出來的話卻深深紮進了覃珂的心中。
“不可能的，可是世人皆說，是因為兄長在丞相造反的事情當中立下了功，所以才被破格升為異姓王爺的……”
這話都是從坊間流傳的，誰也不知道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孔不照輕蔑一笑，扶著覃珂的肩膀，又道：“可事實上呢，你覺得你的兄長問心無愧嗎，他這個王爺可做得快活？”
覃珂時常想，為何覃勉偶爾才會露出一個微笑，為何他總是站在窗邊想心事，為何他的眉頭永遠都是緊皺著的，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快樂。
“答案，不言而喻，而你又是憑什麼認為，區區一個丞相可以私下養這麼多兵力足以攻打皇城，若非他人相助，即便再運籌帷幄，也無濟於事。”
孔不照這話算是點醒了覃珂，的確，誰會放任一個丞相私底下囤積兵力，唯一的可能性便隻有一個，那便是借了他人的兵力。
當時的朝堂之上隻有兩位將軍，一位是覃珂，另一位則是沈浪，沈浪家中世代忠臣良將，況且與張丞相並無交好，那麼答案隻剩下一個了……
“所以我兄長當真協助張丞相造反……那長公主呢，她又是如何去世的……”
覃珂看向了孔不照，隻為尋求一個答案。
卻見他歎了一口氣，淡淡道：“她的事情唯有親眼見證之人才知道真相，不過北定王即便沒有殺人，卻也犯了罪，主上非但沒有怪罪他，反而讓他成為了北定王，自然也有主上自己的考量，旁人不懂，唯有活著或許才是最為痛苦的。”
覃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麼多年以來，覃勉心中究竟背負了什麼樣的事情，她從來不覺得覃勉是個沒有心的混蛋，或許他會做錯事情，但絕對不至於對長公主下得了手。
然而事實卻似乎將她推向深淵，一個她不想麵對真相的深淵之中。
“不可能的，我的兄長絕對不會是害死長公主的凶手。”
她依舊還堅信著，可孔不照的目光似乎在告訴她，堅持再多又有什麼用，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是不是的已經不重要了，這麼多年過去，主上與北定王之間的矛盾早已激化，阿珂，北定王在北境殺敵一直都隻是一個借口，他回不來的。”
一字一句，字字誅心，覃珂如何都沒有想到孔不照嘴中的那些真相竟會是這樣。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