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孤一次又一次地讓她失望，一次又一次做著壞人，最終連她的性命都沒有挽回。”
亓哲說到這裏的時候，拿著湯匙的手頓了一下，仿佛在回憶那些久遠的記憶，可不管過去多少年，有些事情依舊刻在他的心裏。
“你知道齊朝的長公主是因為什麼死的嗎？孤猜想你這孩子自小這麼聰明，耳邊也傳過許多風言風語，自己大約也已經猜到了，孤不同你細說，因為孤知道不管孤如何向你說明真相，你都不會相信。”
此刻，亓哲的話的確是有點多了，若是放在往常，他未必回如此，今日他是怎麼了？
覃珂不管他如何，隻是睜大眼睛看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不一會兒的功夫，亓哲便道：“為了情愛，為了可笑又讓人割舍不了的情愛，一個人的命多珍貴啊，好不容易來世間走一遭，孤甚至還沒有讓她看到這世間繁華，便讓她一人先去了，也不知是孤愚蠢，還是她愚蠢。”
其實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選擇，並非所有事情都可以以一人的意誌去思考的，覃珂歎了一口氣。
她並不開口，也不會去勸導亓哲，關於這件事情的故事她已經聽了無數遍了，每每聽到長公主逝去的那些往事，心裏頭便難受，如今心口有傷，便更加要命。
剛喝進去的藥吐出來了一些，亓哲也不嫌麻煩，輕輕給她拭去。
“孤知道，你對那小子有情，但孤也告訴你，有些事情用了情便是舍了命，這次的事情給你的教訓，你應當得記住。”
語氣越發冷漠起來，不知不覺，碗中的藥已經喝完了，亓哲淡淡道：“好生護著你這條性命，若是下一回孤再瞧見你的身上多了些傷，便沒有今日這麼舒服了。”
這話是活生生的威脅，都說亓哲是個喜怒不定之人，覃珂覺得也是，否則就不會精神分裂到上一秒還在同自己說故事，下一秒就開始威脅自己。
對視下，覃珂自動敗下陣來，她可沒有那麼強而有殺傷力的眼神。
“孤下命已讓覃勉回來，下月便能抵達，即便是為了他，你也得好生照顧著自己的身子，絕對不能出任何差池。”
亓哲似乎對她的身體格外關切，也不知有什麼打算。
見他將碗放下，覃珂便知道，他應當是要離開了，睜大眼睛等了許久，他才起身，隻不過離開前又留下一句話，“從來情根都是禍水，切莫被迷住了眼。”
語罷，他便離開了殿內，而覃珂終於鬆了一口氣，心口又痛又悶，亓哲的到來無疑讓她的疑惑更重了幾分。
……
夜半時分，頂著傷口的疼痛，覃珂還睡不著覺，轉頭望著北辰殿外的月光，隱隱覺得亓哲的行徑奇怪。
而不知不覺，她又想起了薑若曦，不知此刻他好不好，那日到底與亓哲說了些什麼……
正思考著，窗外蹦進了一個黑影，直衝著覃珂而言，好像怕她說話似的，還特意捂住了她的嘴，“別怕，是我。”
“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孤一次又一次地讓她失望，一次又一次做著壞人，最終連她的性命都沒有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