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珂點了點頭,看著薑若曦如此直白的話,當下心裏蕩過一絲安慰,原來她所說的話,他全部都還記得。
“不是想知道為什麼北辰殿要派人跟在你身邊嗎,雖說原因有待商榷,也未曾有個定論,但與這件事情有關的事情向來你也想聽,這要從很多年前開始說起了。”
薑若曦說話的聲音有些許悲涼,目光不像是在與覃珂陳述一段過往,反而更像是在回憶。
“想必宮裏坊間大大小小關於長公主的傳聞你也都已經聽過了,當年長公主去世一事的確頗為轟動,人人的感受不同,牽扯出來的事情自然也不同……當年你的兄長是何身份你也明白,他似乎對此事也耿耿於懷。”
薑若曦頓了一下,而後又道:“更不要說主上了,另外你應當不知道,國師大人與長公主殿下也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關係親昵地很。”
“不是還說長公主殿下是我兄長害死的嗎,他們恨我兄長入骨,這才派人一直在北定王府中監視?”
她一日不親口聽到覃勉承認,便不會隨隨便便替自己的兄長去承認這樣的無稽之談,覃珂始終相信覃勉。
薑若曦目光閃爍,繼續道:“恨是真的,但你兄長直接或間接害死長公主的事情過去這麼多年已然變得不重要了。隻不過北辰殿既然會這麼做,定然也是很早便開始謀劃的,派人盯著你或許隻是一個偶然,更多的也隻是想要看著你的兄長罷了。”
“他是否這麼做了,待他歸來我會親口問問他的。”
覃珂深吸了一口氣,心裏頭總歸不是滋味。
“傳聞鮫人泣淚得鮫珠以保死人肉身不腐,鮫人身載魂魄可使魂魄不散,你難道就不奇怪為什麼你的兄長即便對此事愧疚卻依舊能夠苟活到今日嗎,以你兄長的性子,若是當真在意一人,豈不隨她而去……”
這番話,薑若曦才說到了點子上,頓時覃珂的思緒便被串聯了起來,她早就能夠感受到覃勉心如死灰,可他的骨子裏卻依舊還有枯木逢春的一絲生的希望,這並非是常人會有的心態,唯一的解釋便是,覃勉曾有讓他絕望的事情發生可絕望之中又似乎帶著些希望。
鮫人,是鮫人……
“你的意思是說,兄長有辦法讓長公主複生?”
當然這也隻是猜測。
“我隻是懷疑,畢竟唯一能讓北辰殿派人去監視便隻有這個可能了,結合他們從前的淵源,其實也不難看出,況且誰也不知道長公主從前在幻音閣買下的鮫人後來去了哪裏。”
話音落下,薑若曦手上的杯子也正好落在桌上。
覃珂的腦海裏突然之間閃過了一絲畫麵,也不知怎麼的,對這個鮫人竟然莫名熟悉,甚至還能想象到鮫人的絕世容顏……
“嘶——”
頭疼不已,覃珂抓著頭發,眼角晶瑩。
覃珂點了點頭,看著薑若曦如此直白的話,當下心裏蕩過一絲安慰,原來她所說的話,他全部都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