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開著門本就風大，還是先披上吧，莫要著涼了，這幾日越發冷了。”
“是啊，越發冷了……”
覃珂笑了笑，心裏頭依舊懷著許多事，思考了一小會兒，便將放在爐子上的手收了回來，隨後將披風係緊，目光再一次投向了風華殿外。
……
北辰殿內。
孔不照歸來的時候，依舊還有幾陣風吹過，殿內空曠，莫惜桐已經出去了，所以並無人在殿內。
他徑直走向了偏殿，從自己的殿中拿出了些東西來。
院內正對著的主殿方向有一棵樹，樹葉都已經落光了，樹下則是一個台子，恰好能夠放些東西。
孔不照手中拿著的，並不是別的什麼稀罕玩意兒，而是一堆紙錢，還是被祈禱過的紙錢。
在宮中是明令禁止燒紙錢的，所以孔不照行事十分小心翼翼，來的時候也早已遣散了北辰殿外頭的一幹人。
他拿出了火折子，將紙錢點燃，隨後便見到一堆明火在燃燒著，同時，北辰殿內也升起了一陣煙霧，隨著風吹散……
而北辰殿外頭，覃珂跟隨著孔不照過來，不過她並未進入，隻是在外頭找時機想看看裏麵的情形，由於孔不照遣散了所有宮人，所以她來到此處也並未有人發現。
殿門是虛掩著的，或許是因為裏頭的人知道外麵所有人都已經被遣散，所以才沒有太過遮掩，覃珂為了不被發現便在門後頭透過門縫去看裏頭的情況。
她的心情是忐忑的，覃珂也篤定，孔不照定然是有什麼事情隱瞞著。
雖說不知道這事情與她想知道的有幾分差距，又或者有沒有關係，但覃珂就是懷著好奇來了。
畢竟從前的經曆告訴覃珂，在這個皇宮之中不管看見了什麼，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然而當她看到孔不照正在一棵樹下燃燒紙錢的時候，心中不由地一緊。
覃珂明白在宮中祭奠燒紙錢意味著什麼，雖說齊朝是個信奉神明的國家，可對一些事情的忌諱不在少數。
而孔不照又告訴她，是在替莫惜桐辦事，那麼這個紙錢便是與莫惜桐有關係的。
細聽，裏頭還傳來了孔不照說話的聲音。
“雖然未曾見過您，但聽過義父對您的誇讚，您是一個偉大的聖人，不照今日為您祭奠，但願您泉下有知……”
孔不照說的話斷斷續續的，很難聽得清楚到底在說什麼，加上這些話拚湊在一起也難以獲得什麼信息量，覃珂隻能盯著門縫一無所獲。
但既然孔不照選擇在今日祭奠必然代表著今日是一個特殊的日子，若非忌日便是冥誕，總之他所祭奠的這個人也一定十分受尊敬。
覃珂望著那團火焰逐漸高漲又在燃燒之後逐漸熄滅，心情也與這團火焰相似。
一陣風吹來，覃珂身體不自覺往前傾倒，前膝一個不小心便觸碰到了殿門，孔不照的聽覺敏銳，立即察覺到了有人在，便警惕地回頭，“誰？”
這聲音讓覃珂不知所措，無奈之下她隻能掉頭離開，若是讓孔不照發現自己，定然會是一副尷尬場麵，然而她離開的速度根本就比不上孔不照追出來的速度……
“主子，開著門本就風大，還是先披上吧，莫要著涼了，這幾日越發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