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是啊,不過就是一個故事罷了,覃珂還是太過認真,將莫惜桐所說的一切都徹底代入了禹州城失蹤姑娘的身上了而已。
她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情緒,努力克製著,說道:“那國師呢,國師是怎麼想的,若是你身邊有這麼一個人,你也會不惜一切代價,甚至犧牲旁人的性命去救嗎?”
“曾經,我也有這麼一個親人,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去,然而卻一點兒辦法都沒有,甚至還要保護她誓死保護著的人,如果可以我也願意犧牲旁人的性命,去救她一個人。”
莫惜桐毫不猶豫地對覃珂說道,目光之中閃現恨意。
這種情緒莫名觸動著她,恍惚間讓她覺得愧疚起來,隻不過這種做法著實不是什麼磊落之舉。
“那國師大人與我還當真不同,若是我的話,決計不會用無辜之人的性命去換一個已死之人的命,世間萬物都是平等的,誰能說誰的命比誰的命要下賤……”
她自然不屑於做那樣違背天理的事情,聽著莫惜桐字裏行間所表達的意思,可以看得出來,禹州城所發生的事情,他是一定做得出來的。
“這世間本就是有高低貴賤之分,就像這皇宮裏頭所待的人,便是至高無上的,整個齊朝所敬仰的神明,齊朝的君主都是至高無上的,而旁人的性命不過就是螻蟻。”
莫惜桐語氣冰冷,頗有當朝國師的風範,然而這話再一次讓覃珂陷入了沉思。
很多年以前,她便想知道莫惜桐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所信仰的,他所效忠的,似乎都不像表麵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他的身上似乎越是深究便有越多的秘密能夠挖掘。
“看起來,我們真是不能聊到一塊兒去。”
覃珂冷笑了一聲,而後又道:“也不知道國師大人為何要同我說這樣的故事,難不成想要暗示我什麼,還是說……”
“還是說什麼?”
“還是說您跟近日在禹州城當中所發生的少女失蹤案件有關?”
覃珂玩笑般地提起了這件事情,見莫惜桐臉上毫無神色變化,又為自己解圍道:“我隻是開個玩笑罷了,聽聞坊間傳聞,說是這種失蹤案件八成是為了給禁術獻祭,這才聯想到你同我說的那個故事罷了,說不準這些姑娘真的是為了給什麼人獻祭才失蹤的……”
“這種玩笑可開不得。”
他抿了一口茶水,漆黑的眸子裏看不出一點兒情緒。
“是啊,畢竟都是人命,這種玩笑的確開不得,不過國師大人還未回答我的問題,您是真的與此事無關吧?”
覃珂抬眸看著他,認真問道。
殿內除了爐火之中燒得正旺的炭火時不時發出的劈啪聲,便沒有其他聲音了,沉默了半晌,他開口,“無關又怎麼樣,即便有關係又能怎麼樣呢?”
“國師大人這話可不能隨便說,這偌大的齊朝,失蹤了這麼多女孩,難不成事情就能輕而易舉過去,天下難不成都沒有王法了嗎?”
“我……”
是啊,不過就是一個故事罷了,覃珂還是太過認真,將莫惜桐所說的一切都徹底代入了禹州城失蹤姑娘的身上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