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用什麼角度去思考這些，亓元春都覺得此事萬萬不可。
薑若曦看著亓元春十分為難的樣子，便以為他是在想亓萱的事情，於是便道：“太子殿下若是覺得我辜負了公主，那我賠罪便是，不過我記得太子殿下也希望公主能夠得到幸福，不希望她嫁給我，既然如此，太子又何必心中不滿，還是說太子對阿珂餘情未了，可我記得太子承諾過主上……”
“好了，不必再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亓元春搖了搖頭，一臉為難的樣子。
若說起亓萱一事，薑若曦若是能夠成功從亓哲那頭退婚是再好不過的了，反正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不幸福，皇室有一個人得不到幸福就足夠了，沒必要賠上第二個。
正如薑若曦所說的那樣，他也的確對覃珂餘情未了，礙於覃珂是個男子的身份，所以亓元春在不斷地克製，天真地以為自己就能從此將覃珂當作一個朋友看待，然而他卻根本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如今麵對薑若曦這麼直白的承認，他的確措手不及，隻是不知道薑若曦是不是真正知曉覃珂的身份。
但這樣的事情又怎麼好直接開口，畢竟覃珂這麼多年一直都是以女子身份示人，他若隨便說了出來，豈不是給覃珂添麻煩？
亓元春古怪地瞧著薑若曦，試探道：“我的意思是——你可知他的身份，他或許不像你表麵看到的這個樣子……”
薑若曦還覺得疑惑，一向沒輕沒重的太子殿下竟然會如此小心翼翼，自然而然地以為覃珂已經將鮫人的身份告知了亓元春，於是又笑道：“太子什麼意思，我自然知道她的身份，不過此事也不必如此緊張兮兮的。”
於薑若曦而言，是不是鮫人又有什麼關係。
“不必緊張？可是——可是若他真正的身份被薑國皇室所知，他們能夠接受嗎？你就一點兒都不介意？”
亓元春瞪大了眸子，畢竟同為男子在薑若曦眼中不重要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本就是一個足以讓人驚訝的消息。
誰知薑若曦依舊淡然，回答道：“那又如何，薑國皇室也並非老古董，為何不能接受？況且我想做的事情，誰也攔不住。”
此刻，亓元春像是受到了雷劈一般的震動，他難以置信道：“你就不覺得有悖天理嗎？”
“這又如何，天理算什麼，什麼都比不過她平安幸福地活著，有悖天理之事我也並非第一次做了。”
此時此刻，薑若曦的眸子中閃現了過往的片段，但很快又恢複原本的神情，他望著亓元春，笑了笑，“太子殿下，你過慮了。”
“是嗎，是我過慮了……”
亓元春定定地站在原地，不敢去看他們，腦海中始終在想方才薑若曦所說的話，難道真的是他太過在意了嗎？
他敬佩薑若曦的這份勇氣，敬佩他明知道覃珂是個男子卻依舊還是鐵了心要他，然而這份勇氣卻是他所沒有的，也是他做不到的……
不論用什麼角度去思考這些，亓元春都覺得此事萬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