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冰涼的地上躺著的覃勉,無人問津……
莫惜桐斜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他還沒死,將他帶回太醫院好生救治著,這可是齊朝的北定王爺,他,絕對不能死。”
語罷,身旁的這些士兵在片刻猶豫之後還是依照莫惜桐的意思將他帶了回去,隨後莫惜桐又一次看向了亓哲,對還在原地的士兵說道:“主上累了,還不趕緊扶主上回去?另外,好生將太子殿下扶起來,送回去。”
“是……”
那些士兵瞧著無人指點便隻能夠聽莫惜桐的話,畢竟莫惜桐是此刻在場唯一一個能夠發號施令的人。
莫惜桐目送著亓哲離開,緩緩朝著那深淵踏步而去,在臨近懸崖前終於聽了下來,隨後他低頭凝視,似乎像是尋找著什麼一般,眼神當中藏著幾分淩厲。
也不知站了多久,莫惜桐終於還是離開了這裏,獨自朝著那石室之中而去,此刻,那個石棺裏一直保持原樣容貌的女子早已消失,隻剩下一把青煙,紅衣依舊還在,身上的物件也一個不少,唯獨就是少了這個人。
“你啊,終究還是離開了,實在是讓人惋惜,從前到現在你還是這個樣子,真是半分機會都不給任何人呢。”
莫惜桐喃喃自語著,盯著石棺發呆,愣了很久,隨後他望著水晶棺中的人,略帶著幾分抱歉,“讓你平白付出了生命卻做不到你想要做的事情可真是讓人感到惋惜,不過你放心,你是不會白死的。”
這些年彈指一揮間,莫惜桐等了這麼多年,一切終究還是付之東流,隻不過弄巧成拙的,覃珂竟然將所有魂魄都回歸到了自己的身上,或許這冥冥之中就是上天的安排吧。
莫惜桐掐指一算,臉上露出了一個笑意,“想死,怕是也沒有那麼容易的。”
此刻這裏所有的異象早就已經消失殆盡,甚至若是無人提起,誰也不會發現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
如此戲劇性的一切讓人不得不懷疑這是否存在在一個現實的世界當中,莫惜桐將一切塵埃抹去,終於還是離開了這裏。
……
“不要,不要!”
亓元春從噩夢當中驚醒,眼神越發渙散,而這個時候,身邊則有一人在替他擦汗,當他回頭,卻發現這人正是納蘭青青,亓元春警惕地看了她一眼,隨後又狐疑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殿下忘記了嗎?昨日是你我大婚,妾身不在這裏又在何處?新婚之夜已過,你我應當去給主上請安了……”
納蘭青青這話說得十分嬌羞,仿佛昨日是當真發生了什麼一般,可亓元春心裏清楚,他所看見的絕對不可能是夢……
“覃珂呢,覃珂她怎麼樣了?”
亓元春伸手抓住了納蘭青青的胳膊,用力搖晃著她的身體,不斷地質問著。
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納蘭青青卻一臉茫然地望著他,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的樣子,半晌才愣怔道:“殿下,覃珂是誰?”
唯有冰涼的地上躺著的覃勉,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