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亓哲的目光突然收緊,帝王的氣勢出來,又厲聲道:“孤與你這麼多年,你可曾有實話對孤說過?”
“主上這是不願意相信我?”
莫惜桐眼底的情緒一觸即發,但依舊保持著鎮靜,他似乎能夠應對一切的突發狀況,而後他笑了笑,敷衍著解釋道:“主上與我共處這麼多年,豈能不知我的忠心,難不成主上要我將心剖出來給你瞧瞧不成?”
“不要得寸進尺,孤如今在問你話,你還有什麼可說,還是說,昨夜薑若桀的話是真的,你當真是鮫人?”
亓哲對於此事也並未多大氣,隻是覺得莫惜桐的身上有著太多的秘密,此人實在是太過神秘,即便他們相識這麼多年,他卻依舊不肯將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說出口,原本亓哲以為自己十分了解他,可現在才發現,原來他根本就不了解眼前這人。
“主上,既然你已經這麼認為了,再詢問我又有什麼用處呢,在您的心裏,早就已經認定了,所以即便我說什麼,你也依舊還有懷疑,如今,我又何苦再向您解釋。”
莫惜桐長歎了一口氣,瞬間便成為了那個被誤解的一方,他的這番言論似乎就意味著亓哲對他的一切猜測其實都是空無。
“主上,臣一片赤誠之心,還望您理解。”
話說到這裏,早已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必要,亓哲自然明白,眼前之人一直就不曾想過與自己掏心掏肺暢聊一句,他冷笑了一聲,看透了本質。
“也罷,其實你的身份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為齊朝做了什麼,隻不過昨夜之事……”
亓哲閉眸,心口依舊還是隱隱作痛,他是一個君王,絕對不能為了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費心費力,即便再懊悔再難過,給他的時間也隻有一個晚上,過了那個晚上,他又要重新回歸自己高貴的身份。
不論發生什麼,亓哲終究還是那個最至高無上,也是最孤獨的帝王。
“昨夜之事,不會有任何人走漏風聲,主上,該打點的事情,臣早已打點好,如今整個禹州城不會有覃珂這個人,也不會有北定王府……”
莫惜桐一直都是一個行動派,他太了解亓哲了,也太明白亓哲作為一個君主想要的究竟是什麼,他不過也是幫助亓哲罷了。
莫惜桐辦事,亓哲向來是放心的,他長舒了一口氣,又道:“覃勉呢?”
猶豫了一下,莫惜桐還是實話實說道:“倒是沒了半條命,不過主上且放心,他沒什麼事情,調養一段時間小命就保下來了,隻不過今後怕是沒辦法去戰場了。”
“真不知留著他有何用處,不如讓他隨阿珂走了倒是一幹二淨。”
亓哲冷哼了一聲,終究他對於覃勉依舊還是那種態度,隻不過莫惜桐倒是沒有那麼深的恨意,對於他而言一個人是否存活,取決於他存在的價值。
“這人暫且還是有那麼一點兒用處的,主上要明白,活著永遠比死了更加充滿痛苦。”
語罷,莫惜桐收斂起了方才語氣中的狠戾,整個人越發祥和起來,可不知怎麼的,越是這樣,亓哲便越是覺得這人身上藏著的秘密是自己無法企及的。
想到這裏,亓哲的目光突然收緊,帝王的氣勢出來,又厲聲道:“孤與你這麼多年,你可曾有實話對孤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