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我這是怎麼了?頭好暈啊!”李木雲睜開了雙眼,發現眼前一片漆黑,腦袋昏沉沉的。他揉著腦袋,使勁回憶之前發生的一切。
李木雲,男,二十八歲,華國福爾市人。自從七年前考上了市裏發改局的公職人員後,便一直勤勤懇懇努力工作。可惜他一沒關係,二沒錢,還不懂得官場的拍須溜馬,導致工作至今依舊是一個小小的科員。今天上午,他正在為了領導下午的發言埋頭碼字之時,突然窗外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他腦瓜子一疼,便暈了過去。再醒來已是眼前這副光景了。
“怎麼會這麼黑?什麼都看不見了。就算停電也不至於這樣吧?難道我在做夢?”李木雲使勁捶了捶自己的腦袋,又用力掐了一下手臂。一陣痛感襲來,看起來不像在做夢。不會是瞎了吧?!他急忙伸手朝前摸索了一番,直到摸到了原本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心裏方才一鬆。拿起手機,按下開關,眼前又出現了那熟悉的開機界麵。“呼,我就知道我人品好,沒這麼容易瞎的。”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是元年四月十五日上午十一時。“什麼?!我居然睡了整整兩個小時?怎麼沒人叫醒我?!”
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功能,朝四周照了照。映入眼簾的還是那一排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文件櫃,一張長方形的辦公桌以及桌上的老款台式電腦。看到眼前熟悉的場景,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多少平複了一些。起身按了按牆上的電燈開關,沒反應,可能是停電了。“搞什麼,電腦裏的演講稿還沒保存呢。該死,又要重寫了。”木雲在心裏狠狠問候了電業局全體一番。“咦?不對啊,現在不是大白天嗎,怎麼一點光亮都沒有,大樓的遮光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難道是外頭在施工?不行,得出去瞧瞧。”想到這,他急忙打開了辦公室的房門,來到了走廊上。
此時的走廊黑漆漆的一片,即便有手機的照明,能見度也不足4米。周圍靜悄悄的,一點聲響都沒有,靜到木雲都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了。望著被濃濃的黑暗所籠罩的走廊,木雲忽然覺得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心裏閃過了一絲莫名的不安。“王明,韓雨,肖主任。。。。你們在嗎???”他朝著走廊喊了幾聲。然而,除了他自己聲音的回響,走廊裏連一絲響動都沒有。他的喊聲消失後,走廊又陷入了死寂,靜的連自己的心跳聲似乎都能聽得清。他心中越發的不安起來,急忙打著手電朝其它辦公室走去。
他首先來到了肖主任的辦公室,門沒關,推門進入後,試了試牆上的照明開關,也沒反應。看來可能是整層停電了。地上幾份文件胡亂散落著,不知道是由於離開的太匆忙,還是被風吹的。除此之外一切擺設都完好如常,隻是卻不見了主任的蹤影。又走了幾個房間,還是沒找到一個人。“難道去其它樓層開會了?”。就在他出門準備去其它樓層看看時,突然手機掃過緊靠最後一間辦公室的弱電間,看到牆上似乎有一個什麼印記。他急忙走近了,拿著手機照了照。不照還好,這一照,嚇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牆上赫然是一個人的血手印,手印旁還有一些血痕,似乎是某人死命抓住牆壁留下的。
“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冒出個血手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家都去哪了?”木雲慌慌張張爬起來,轉身朝樓層的電梯跑去。到了電梯口才發現電梯也沒電,停止運行了。正當他準備打開樓梯通道的鐵門時,走廊盡頭傳來了一聲吱吱的聲音。
“我X,怎麼還有該死的老鼠!”原來,由於辦公樓的8樓是食堂,導致整棟樓常年都有老鼠團夥蹲點,每年都要請人來滅殺幾次,然而效果並不明顯,總是殺完了,消停一兩個月後,老鼠又開始歡歡喜喜在隔層裏跳起廣場舞來。這不,為了讓領導值夜班時睡得安穩,前兩天才又剛剛請人來滅殺過一次。按理說不應該這麼快死灰複燃的。這時,在這空寂的黑暗中聽見老鼠的聲音,讓木雲原本不安的心情反倒舒緩了幾分。然而,還沒來得及細想,吱吱聲的音量驟升,仿佛有幾百頭老鼠一下子冒了出來。
木雲剛剛放下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後背冷汗直冒,咽了口口水,開門的動作又加快了幾分。好在鐵門很快順利被打開了,他迅速來到鐵門外的樓梯間,順手關上了鐵門。就在鐵門被關上的一瞬間,隻聽見砰的一聲,鐵門被什麼重物狠狠撞了一下,木雲也被撞擊力的餘波推倒在地。“什麼鬼東西!”他揉搓著肩膀慢慢爬了起來,借著手電光,透過鐵門上的樹脂玻璃朝裏一望。這一眼差點沒把他嚇尿了,隻見門後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老鼠。最為可怕的是,這些老鼠每一隻都比正常體型大了兩三倍,眼睛泛著滲人的紅光,大張的嘴裏是一顆顆尖利狹長的鋸齒,發出吱吱的叫聲。感受到來自門外的燈光,鼠群瞬間變得更加激動起來,一隻隻往門上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