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下元乙醜歲仲夏……
青玄門,雜役院柴房內,老舊的柴房裏光線十分的昏暗,一捆捆的幹柴,雜亂的堆放在靠牆的位置,土黃色的地麵上,還有幾處深深的老鼠洞。
辛磊臉蛋紅腫,他被一個身材肥胖的少年,正騎坐在身下不得動彈。
辛磊大叫:“劉耿,我真的沒有撿到過靈精!”
啪啪——
又是兩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打在辛磊的臉頰上,本就紅腫的臉蛋,又腫脹了幾分,鮮血也順著嘴角,流淌了出來。
劉耿罵道:“你小子,就是個不打不下蛋的小雞子,別再讓我廢話,快說你把靈精藏哪了?”
辛磊紅著雙眼,委屈的淚水,在眼眶中正打著轉兒,強忍著不讓它溢出來,以表示自己最後的尊嚴。
劉耿笑罵:“嘿嘿,瞧你這個熊樣兒!”
罵完,劉耿便站起身來,一手摸著自己的肥下巴,另一隻手掐著腰,斜楞著大腦袋,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劉耿嘀咕:“這麼打這小子都不吐口,難道是關斌那兔崽子,又誆我不成?”
此時,辛磊已經從地上爬坐起來,低著頭靠坐在柴火垛邊上,正用手擦去眼角的淚跡。
劉耿走到辛磊身前,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領,一把將他提了起來,一手握著拳頭,在辛磊眼前晃了晃。
劉耿說道:“今天的事情,不許告訴管事,聽到了沒有?”
辛磊顫抖著身子,勉強的點了點頭。
見辛磊一副膽小的模樣,劉耿壞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便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柴房,留下了辛磊獨自一個人,站在昏暗的柴房內。
吱——呀——
過了許久,老舊的柴房門,才緩緩地由裏麵被人給推開,一身塵土的辛磊,低著頭慢慢地走了出來。
夕陽的餘暉,灑在青石板鋪麵的小路上,也灑在了辛磊的身上,像是為其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箔。
辛磊抬頭,望著遠處的雜役院中,一排排的樓閣,又摸了摸自己腫脹的臉頰,不禁露出了自嘲的苦笑。
回去的路上,辛磊頂著人們異樣的目光,終於進到了自己的排房之內。
這個房間很簡陋,但卻被打掃的很幹淨,木製的單人床上,被褥被整齊的疊放在床腳,靠窗的地方擺放著一張木桌,桌子上除了一盞油燈之外,就剩下一個舊飯碗,碗裏還裝有兩個,已經涼透了的生菜飯團。
辛磊插好了房門後,他便走到牆角放置的水缸旁,打了一木盆涼水,開始清洗起身體來。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辛磊稍頓了一下,用手輕輕擦去臉上的水滴,赤裸著上身緩步走到房門後。
透過木製房門上的縫隙,辛磊窺見門外站著的人,正是自己的發小關斌,於是才拔出插著的門閂,打開房門。
辛磊疑道:“老關,你這是讓誰給打了?”
辛磊看著關斌同樣紅腫的臉夾,滿是疑惑的問道。
關斌沒有答話,而是推開辛磊,徑直的走進了房內,陰沉著臉坐到了辛磊的木床上。
見關斌這個樣子,辛磊不禁皺了皺眉頭,他輕掩上房門,也來到關斌身旁坐下。
辛磊又問:“老關,你這是怎麼了?”
關斌沉默了半晌,扭頭看著也是臉頰腫脹的辛磊。
關斌說道:“辛磊,我們下山吧!”
辛磊笑道:“行了,你每次挨了揍,都嚷嚷著要下山,我還不了解你!”
關斌歎道:“哎,這樣的苦日子,不知何時才能出頭,我覺得當初咱倆來這就是個錯誤!”
辛磊說道:“兄弟再忍忍,等引炁破境,突破到煉體境,我們就可以成為外門弟子,到時就可以離開這雜役院了!”
關斌自嘲:“引炁破體,外門弟子,說真的我覺得我,天生就不是修真的種!”
辛磊看著此時一臉沮喪的關斌,沒有再繼續安慰他,而是伸手由枕頭下麵,摸出了那本基礎功法引炁訣,撫摸著泛黃的書麵,辛磊慢慢地陷入沉思之中。
幾日後清晨……
辛磊如往常一樣,天剛微亮便起了床,盤腿坐在床上運行起引炁訣來。
太陽緩緩地冒出山崗,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辛磊的身上。
伴隨著他呼吸的起伏,可以看到一縷縷微弱的靈炁,通過鼻吸被辛磊吸納進身體裏。
一個時辰後,辛磊才慢慢收功,起身吃了點食物,便出了房間,一路向後山而去。
雜役院後山是一片柴林,而辛磊就是一名柴林雜役,每日的雜務就是把木柴運下山,隻有完成當月的任務額後才有錢可領。
排房到後山的路程不是很遠,快走一刻鍾就能到達柴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