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麼容易死。”莫執忽然低聲喃了一句。
“要怎麼辦?”現在連滿心慌亂的她都不知道還能有什麼辦法了,張繼想讓她死,張氏和齊行更是恨不得她永遠閉嘴,這些村民們隻會聽村長的。
莫執環繞了周圍一眼:“你說我自己能打得過他們嗎?”
“別亂來!”安賢道,雖然莫執厲害,但也不可能抗衡這麼多人,何況莫清源還在這裏。
“當然不會,隻會用蠻力的那是莽夫,你說的。”
“你真的會救我?”安賢不明白,他明明是討厭這個原主的,現在居然願意違背村長,不顧所有村民來隻相信自己一個嗎?
莫執拍拍她的背,拉著莫清源:“畢竟夫妻一場,我不想親眼看著你死。”說罷轉身就走,其他村民也隻是認為,他要回避罷了。
安賢看著他的背影,寬厚卻又有些縹緲,她不知該不該信他,盡管這是她塑造的人物,可經過張繼這個人,她忽然開始對自己不確定起來。
莫執走了,她好像越發孤立無援起來,她該什麼都不做等著莫執嗎?她雖然很想相信他,可,畢竟這是自己的命!她不想出一點岔子的,哪怕有一絲機會,她都要自救!
沒多一會兒,穿戴好的村長出來了,還有幾個大漢,拿著繩子與漁網,看樣子是準備動手了。
安賢覺得有些腳底發涼,不由自主的開口:“我想去方便一下。”
“要死的人了,何必還在意這些。”張繼冷眼看她。
“我畢竟是個女人!”安賢忙道:“哪怕死,也想幹幹淨淨的,村長連這點都不能通融嗎?”
張繼一擰眉,衝著一個男人一揮手:“看著她。”
安賢被帶著往茅房走去,她緊張的手心出汗,連腿都是發軟的,漆黑的天色像是要把她吞噬一樣,走一步都好像在走向死亡。
“啊!”忽然被一塊兒石頭絆倒,安賢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幹什麼?起來!”身後的男人嗬斥道。
安賢摸了摸手,慢慢爬了起來,然後一個人進了茅房,她並不想方便,她隻是不想坐以待斃,將手從外褂裏拿出來,那是一塊兒不大不小的石頭,打不死人,但拍在腦袋上,應該還是可以打暈的!
她也許,就可以摸黑逃跑了,以後該怎麼辦她不知道,但眼前她不能死!
心裏想好了,她將拿著石頭的手背後,烏漆嘛黑的,那男人也看不到,見她出來,示意她快走。
走到他身後的時候,安賢不能再猶豫了,她抬起手,石頭都舉到了半空,正要打下去的時候,忽然剛才那個聲音又傳了出來:“滴!”
本來就神經緊繃的安賢,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的一抖,石頭砰的掉在了草裏,動靜引得前麵的男人回頭:“幹什麼呢?還不快走?”
最後的機會都沒有了,安賢被一把抓住胳膊拉向前院,她臉色發白,卻還是想不通,那個聲音到底是什麼?剛才發出響聲的時候,是她說出齊行和張氏的事,然後她就要被沉塘了,這是巧合嗎?
那剛才又來一次,是不是預示著,她如果做了,會有更壞的結果?她不知道,想不通,但現在,她的命,已經由不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