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賢的書,在說書講的第五天,就全賣完了,就這樣還每天有來找的,安賢也沒辦法,她就算著急也沒用,隻能等著印刷廠送貨。
有時候這名聲就是傳的這麼快,尤其安賢這本書,本身就夠特立獨行,再加上作者是個女人,這個噱頭也足夠人們津津樂道。
當然,任何一本書,就算再好,也會有不喜歡的,接受不了的人,何況安賢的書,喜歡的人說大膽新奇有趣,不喜歡的人直接抨擊就是不切實際,嘩眾取寵。
一時間,生如夏花在京城以極快的速度火了,莫執最近都沒去家具店忙,因為每天來找安賢的人太多,也有根本就接受不了這種反傳統的東西,直接來店裏批評指責的人。
安賢是不怎麼在意的,連四大名著都褒貶不一,她自認是不敢比的,對於一個作者來說,越多人知道自己的作品,就越開心,不喜歡的不看就好,硬是來找她理論的,她也不厭其煩的解釋辯解一下。
“你氣什麼?”安賢好笑的看著莫執,剛送走了一個來冷嘲熱諷的人,安賢還沒怎麼,莫執臉都黑了。
莫執擰眉:“還自詡為讀書人,也不過如此。”
安賢無奈道:“讀書人大多清高,覺得想法跟自己不一致的就是錯的,為什麼說讀書人頑固呢,就是如此了。”
“安賢?安賢在嗎?”
安賢聽著有些熟悉,側頭一看:“哎?這不是薛公子嗎?好久不見了。”
莫執略一想:“這就是戴大人的學生?”
安賢點點頭,介紹道:“這位是我夫君,莫執。”
薛洋朝莫執點了點頭:“本來早就說要再過來的,誰知道我爹看我抱著你書不放,一氣之下把我關起來天天讓我抄書!”
安賢一笑:“是嗎?書抄完了?”
薛洋一坐,無奈道:“抄是抄完了,可我爹把兩本書都拿走了,我今天特意來再買一套的。”
安賢搖搖頭:“你瞧瞧還有嗎?”
薛洋轉頭一看,果然架子上現在擺的是別的書,他記得上次來還擺的滿滿的呢:“賣的這麼快?”就算知道這本書好,一定不會被埋沒,但這也才過了幾天啊!
安賢點點頭:“還得幾天才能出書,所以你今天是拿不到了。”
薛洋還是奇怪:“我雖然是推薦給了幾個朋友,不過也不至於一下買完,你這是怎麼賣的?”
“說書啊!”安賢道:“讓幾位說書先生講了幾場,有喜歡的自然就來了。”
“妙啊!”薛洋一拍手:“原來還能這樣啊,聰明聰明!”
“少爺!少爺!”幾人正聊著,忽然門口的下人匆匆忙忙跑進來:“老爺,老爺的馬車!”
薛洋臉『色』一變,趕緊起身:“告辭,我先走了!”
安賢和莫執對視一眼,看著他起身就往外跑,可剛到了門口,就被一人堵住,那男人四五十歲的年紀,模樣就很有威嚴,細細一看和薛洋有三四分像,想必這就是薛侯爺了。
薛洋看見他跟耗子看見貓似得,一下站著筆直不動了:“爹,您怎麼來了?”
薛侯爺瞪了他一眼,接著打量起書屋,最後目光落在莫執夫妻倆身上:“你們就是戴嶺在那鄉下認識的?”
一聽這人就心高氣傲,好在安賢知道他不是什麼壞人,不卑不亢道:“對,戴大人在我們縣裏當縣令。”
薛侯爺點了點頭,就近坐了下來,薛洋乖乖的站在他身後:“那什麼花的書是你寫的?”
安賢嗯了一聲,薛侯爺又道:“雖說你們認識戴嶺,不過我還是希望,不要再給我兒子灌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要慫恿他看這些閑書。”
“爹!”薛洋覺得自己爹的話有點過分。
薛侯爺轉頭瞪了他一眼,薛洋又縮了回去,莫執就看不得別人給安賢擺臉『色』,冷淡道:“侯爺怕是有什麼沒搞清楚的,戴大人是薛少爺的老師,這書也是戴大人捎給他,讓他看的,跟我們沒什麼關係,總不能說侯爺不想薛少爺看,就管著不讓內人寫吧?”
薛侯爺一擰眉,似乎是沒想到一個小小草民也敢這麼跟他說話:“若不是他來了這裏一趟,怎麼會把之前扔一邊的書又拿起來讀,以至於現在都沒心思好好看正經書!”
薛洋後來可沒考上功名,但不得不說,戴嶺確實是個人才,他比薛侯爺還懂薛洋,他沒強迫他讀些他看不進去的書,最後薛洋也挺出息的,雖說沒成什麼文學大家,但也混跡官場,靠著自己的機靈和好人緣,如魚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