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我遊出江麵,拖著沉重的身子向江灘靠近。
“啊!好痛!”
之前在水下沒有察覺,剛一上岸,被儺人指甲抓傷的腿部突然傳來一股劇痛,緊接著便是陣陣麻意,腿漸漸的失去知覺。
我趕緊脫下潛水服,隻見腿部多了一個深紅色的手掌印,在掌印邊緣位置有著五個血孔,黑紅色的血痂覆蓋在傷口上,傷口之下的肌肉早已變成青紫色,腿部的靜脈血管曲張著,隱隱有些發黑,微微跳動的血管感覺隨時都有可能爆裂。
“我靠!是屍毒!”
我不由得罵出聲來,人與其他動物一樣,身體中都帶有毒素,所以人被狗咬傷後會得狂犬病,有時候與人打架,將對方用指甲撓傷,對方皮膚上也會出現紅紅的鼓起來的爪痕,這都是體內的毒素造成的。人一生積累的毒素,在死後會慢慢分解在土壤中,在考古中常常發現已經腐爛成白骨的墓主,身下的泥土是灰黑色的。這種灰黑色的泥土總有種奇怪的臭味,讓人無法忍受。屍毒便包含在這種泥土中。
想著我腿部裏已經有了許多屍體腐爛產生的爛泥,頓時一股道不明的惡心感襲上胸口。
“我得趕緊回工地把江下的情況告訴劉叔!”我心裏想到。
我在江邊找了一截枯木枝支撐著身體,一瘸一拐,艱難的向工地挪去。
“唐老師!你可回來了!”
“劉隊!唐老師回來了!”
一名考古隊員遠遠得望見我,大聲喊道,一時間整個工地都變得沸沸揚揚。
“難道又出了什麼事情?考古工地一般不會是這種情況呀?”我納悶道。
“小唐,你可算回來了!沒事兒吧?腿咋啦?”
“老何和小陳我們找到了!他們說看見了你,但是說你已經死了!”
夏季的川郡,將近中午,天上隻有幾朵薄雲,陽光直直照射在大地上,江邊的水汽混合著熱氣,悶熱中帶著濕熱,讓人喘不過氣來。
劉叔一路小跑著到我的跟前,用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用力一甩,地上瞬間出現幾顆豆大的汗水珠子,發出啪啪的聲響。劉叔對著我像連環炮一般問了一大串問題,讓我愣在當場不知道怎麼回答。
“呃。。。。。。我。。。。。。我中了屍毒。。。。。。快帶我去見老何和小陳!”我一聽老何和小陳在工地,立馬焦急說道,畢竟弄明白他們是怎麼進的石棺這一細節很重要。
“什麼!屍毒?”劉叔一臉震驚道。像劉叔這樣的許多老考古人是不相信墓葬中有機關或者屍毒的存在,因為考古發掘是將地表一層一層的揭開,有時揭開一層後為了研究得更加精細,還會等上一段時間再揭開下一層土。這種做法會導致墓葬中的許多東西長時間處於富氧環境,對於千百年一直處於無氧或者低氧環境的機關來說,過多的氧氣會使它們快速生鏽甚至老化成泥土,所以考古過程中幾乎見不到機關。而且,考古工作者工作的時候一般穿戴整齊,對待發掘的對象慎之又慎,不可能在考古的過程中受傷,所以不可能感染到屍毒。屍毒說到底是一種細菌或病毒,在無氧或低氧環境下受到抑製,一旦氧氣充足,便會借助泥土中的肥料瘋狂的繁殖進化。我記憶裏前年有一個在西北盜墓的小夥不小心中了屍毒,去醫院檢查給打了各種抗生素,最後也無法產生免疫,沒能保下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