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邊亂石叢生,盛夏時節,雜草茂密的生長著,陽光透射過飄蕩在山穀中的雲霧,泛著層層七彩的光芒,將氣溫緩緩抬升,山石草木的味道,揉和著霧裏的濕氣,深吸一口,心曠神怡。
“沒想到巧兒的墓下方通出來的口子竟然是開在山崖上!”
“你看對麵山崖,岩壁上還開著一些類似的方形孔洞,那些不是崖墓嗎?”陳鵬問道。
我環視著周圍地勢,的確如陳鵬所言,我們正位於一座陡峭山峰靠近峰巔位置處,崖壁上探出的一塊石基上。
“看著的確像,咱們現在在長安附近,按道理巴蜀一帶崖墓多一些,長安周圍應該少有才是。”
“不過想想也正常,古代巴蜀離長安近,戰爭逃難之類,老百姓往這邊跑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有類似咱們巴蜀一帶的崖墓,你想,李白入蜀走的蜀道,還有唐皇逃跑去的巴地,哪一條不是由長安入川郡的?”我琢磨著說道。
“哎呀,我不是問你合不合理!我是說。。。。。。”陳鵬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搭在我肩膀上,輕輕捏了捏,擠眉弄眼。
“你該不會是想。。。。。。咱們也沒工具呀!”我連忙說道。
“嘿嘿,還是兄弟知我,我倆陳唐兩家家主聯手,到頭來空手而歸,其他幾門要是知道這事,不知道得笑話咱們多久。”陳鵬眯著眼笑道,不知為何,看起來有些猥瑣的感覺。
“別拿這些大義說事兒,想弄點東西,明說就是了。”
“不過陳鵬,崖墓東西少,你看咱們巴蜀一帶的崖墓,就說山峽附近的吧,一座崖墓裏麵,除了一個木棺外,就是一些陶陶罐罐,好一點的,還給來點青銅器和錢幣,除此之外,基本上沒有什麼油水了。”
“夥頭子搞崖墓,純粹費力不討好。”我歎氣說道。
“唐天,自古長安多富貴,油水比起咱們巴蜀,肯定隻多不少,你看看,光咱們腳下這麵山崖,就有八口崖墓,反正來都來了,順帶掏幾個不是什麼問題,不就是工具嗎?好說,我有。”陳鵬趴在懸崖邊,低頭望著峭壁下方,用手指指點點,數著數,說道。
“你想夥,我陪你一塊便是,隻是周慕兒與咱們一塊,現在不知道什麼情況,出去後我們如何向周家交代?”我問道。
“哎,這的確是個大事,如果有人在裏麵煽風點火,弄不好周家會認為是陳唐兩家密謀,將他們家主給幹掉了。”陳鵬從褲兜裏掏出一圈粗麻繩,繩頭還係著一個黑鐵掛鉤。
“這事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說道。
“你怎麼隨身帶著這玩意?”我用手拉扯著粗麻繩,測試著柔韌性。
“唐天,以後你多跟我夥幾次頭子就知道了,飛繩走壁,是陳家人從小練就的基本功。”
“咱們與關中盜墓幫派不同,關中土地結實,所以他們往往在盜洞壁上打腳窩(行話也叫支窩,土壁上向內凹的窩洞),攀上爬下。巴蜀一帶,你也知道,水係眾多,地下水豐富,盜洞壁有時候滲水嚴重,腳踩在上麵,就像踩在淤泥上,有時候反而被困住。”
“所以我們陳家從小訓練飛繩走壁,將掛鉤搭在盜洞口,手拉著繩子飛身下去就行,速度快,節約時間,上來也一樣,手在繩子上一拽,腳尖在盜洞壁上輕點,很快就能上到地麵,不受土壤條件影響,免得漲水了,跑不掉。”陳鵬將黑鐵掛鉤擋在山崖邊的一塊巨石旁,用力拉了拉,確保固定無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