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媚吃飽喝足,也抖擻了精神,一副“火車頭老司機”的架勢,挑挑眉道:“維密秀頂多算是隔靴搔癢,泰國成人秀才是糖衣炮彈呢。”
北悅表示不解,“成人秀?那是什麼?”
伍媚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不知道啊,回頭問問你家季先生去。靳尚說帶他去看過,以後有機會,讓季南霆帶你去泰國感受一下。”
北悅怎麼聽都覺得她話裏有話,想著等回到家一定要問問季南霆,那成人秀是個什麼東東?
隻是現在,有比成人秀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北悅想了想,還是決定說了,“內什麼,有一件事,我得提前跟你說一聲,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我一進門就覺得你有事了,坐立難安的。”
伍媚一副“什麼也瞞不過老娘火眼金睛”的傲嬌模樣,往沙發上一靠,“說吧,什麼事。是不是葉少蘊給你打過電話了,要來找我?”
“他是要來,但我要跟你說的,是另外一個人。”
伍媚往嘴裏塞了一口瓜,漫不經心地問:“誰啊?我們還有熟人在這裏嗎?”
“嗯。”
北悅抿抿唇,“靳喻言,也住在這家酒店。”
伍媚動作立時停了,瓜還沒吃下去呢,眼睛都直了,直愣愣了半響,皮笑肉不笑道:“開什麼玩笑?你逗我呢,他怎麼會在這裏?”
“沒逗你。在你來之前,他剛走,就坐在你現在坐的位置上。”
伍媚猛地彈了起來,一口瓜連嚼都沒嚼直接囫圇咽下去了,一臉受驚小兔,驚魂甫定的模樣,“你,你說真的假的?”
北悅誠懇地點點頭:“真的。我倆還約著,明天中午一起吃飯。”
“嗬嗬~”
伍媚扯著嘴角艱難地笑了笑,“那住你們用餐愉快,我先走了。”說著就拎起行李箱準備撤了。
北悅就知道她得是這種反應,“哎呀你淡定點,你們家葉少蘊已經知道靳喻言也在這兒了,你現在突然換酒店,不是畫蛇添足嗎?”
伍媚眼睛又放大幾分,嗓音都劈了,“你說什麼?少蘊也知道靳喻言在這兒?他怎麼會知道的?”
“我說的唄。”
北悅把她的行李箱放回原處,“誰讓事情都趕到一堆了呢,反正他要來,提前說了總比來了冷不丁撞見要好。你說呢?”
伍媚抿抿唇,已經一個頭兩個大了,滿腦袋的漿糊。
靳喻言怎麼會在這兒呢?
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已經是遙遠的記憶了,算起來也得有三年多沒見過他了,萬萬沒想到現在兩個人竟然會在一座城市,一個酒店。
要不要這麼巧的?簡直是飛來橫禍啊。
她就這麼一丁點的感情史,還都是陳穀子爛芝麻的事了,但葉少蘊個醋壇子總免不了酸上一酸,一般都揀著她無理取鬧的時候,和靳喻言的過往一直是伍媚心裏弱點所在,一般人提都提不得,可能是過去愛得很深,也傷得太重,到底留下了痕跡,無法全然抹去。
見伍媚傻著,真的有些無措,北悅看著心裏其實挺不是滋味的,伍媚和靳喻言過往的那點情史,她門兒清。
就是因為太過清楚,所以她表示很理解,好比她曾經和盛伊凡的那段情意,也是讓她差點掉了一層皮。
“你也別太擔心了,畢竟都過去這麼多年了,說是相見不如懷念,但既然碰上了,那就大大方方的,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北悅摁著伍媚坐下,後者眉頭卻難以舒展。
“我臉皮厚,有什麼好怕見到前任的?我就是怕葉少蘊誤會,別是以為我故意離家出走,過來跟靳喻言約會的才好。”
北悅罕見她如此忐忑的模樣,心道老話說的真不錯,“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啊。
“如果他真的誤會了,你要怎麼辦?”
伍媚一瞪眼睛,“他敢!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沒做虧心事,怕什麼?”
北悅忍不住笑,話都讓她一個人說了。
怕是因為愛,不怕,則是因為已經不愛了……說來說去,逃不過一個“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