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楓堂內有些冷清,除了江霸與支隊長陳大河在交談外,房間內再無他人。
起初,陳大河隻是護衛隊的一名小隊長。
隨著護衛隊的人數增加,再加上陳大河的表現出色,江霸與李峻溝通後便提升了陳大河。
隨著職位的提升,陳大河在莊子裏的地位與酬勞也有了大幅度的改變。
故此,江霸按照李峻的指示,對陳大河進行了一些必要的告誡,防止他因此有了驕縱之心。
人的心通常都是大的,得到的永遠隻占欲望的一小部分。
如何把心管好,如何控製住無邊的欲望,這就需要時時提醒,時時告誡,把一根準繩放在得到與欲望之間。
因此,李峻把這種談話稱之為“政治談話與思想再教育”。
對於護衛隊中的每一名成員,李峻對他們都抱有一定的期望。他希望能把他們訓練成一支戰鬥隊,而且是一支忠誠度極高的準軍事戰鬥隊。
有時候,李峻覺得如果為了活命,莊中這兩千餘人或許也就足夠了。但更多的時候,李峻知道這些人是遠遠不夠。
夠與不夠並不由著你的想象,而是取決於你所麵對的對手是誰。
幾百一千的流民,護衛隊可以輕易地擊退他們,可若麵對的是幾萬甚至是十萬人的軍隊呢?
李峻知道,自己這兩千人不過是石沉大海,連個浪花都不會激起。
因此,李峻最想讓這些人成為火種,成為燒得起,連成片,最終形成燎原之勢的火種。
李峻與李秀走進楓堂的時候,江霸對陳大河的談話剛剛完成。見李峻進門,江霸與陳大河同時站了起來。
江霸上前了幾步,先是與李秀打了招呼,隨後笑著對李峻說道:“少主,我剛和大河聊了一會兒,您還有什麼話要交代嗎?”
李峻點了一下頭,走到陳大河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河,升為支隊長啦,恭喜呀。”
陳大河沒有說話,隻是將身子站得更直了。
李峻示意陳大河坐下,口中道:“大河,你現在為支隊長,手下也有了百餘名弟兄,該說的和該做的,我想江霸應該都與你講了。我也就不再囉嗦。”
李峻說到這,笑了笑。
隨後,他收了笑容,正色道:“大河,我隻想和你說,你陳大河是我李峻、江霸的部下,也便是我李峻、江霸的命。”
“那百餘名弟兄是你陳大河的部下,他們也便就是你的命,這個你一定要記住。”
剛剛坐下的陳大河聞言,即刻站起身來,聲音激動地說道:“莊主,我陳大河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莊稼漢,能讓莊主,能讓江大隊長看得起,是大河我的福分。”
“您放心,大河是個知分寸的人,大河更是苦出身的人。善與惡,大河的心中自是明晰。我的命,兄弟們護著,兄弟們的命便不會死在陳大河的前麵。”
李峻站起身,對著一旁的江霸笑道:“江大哥,我總是說,一個小隊也好,一支大軍也罷,領軍之人是個關鍵,我看大河越來越有你的風範了。”
江霸擺手笑道:“少主,您這可就說錯了。您也說了,領軍之人是個關鍵,咱們護衛隊的領軍之人可是您呀,咱們可都跟著您學的。”
“哦,對了。”
說到這,江霸想起件事情,轉身走到偏室內捧出了一個大長木盒。
“早些時候,魯公讓人送來了新製的刀。少主,您看看,與你想的是否相同?”
“哦?這麼快就造好了?”李峻說著話,走上前打開了長盒。
長木盒中,一把長身長柄,形狀有些怪異的大刀靜靜地躺在那裏。
刀身通體烏黑,隻有鋒利的刀刃處帶著凜寒的銀光。
李峻伸手從盒子裏提起了大刀,身子後退了幾步,雙手握住了刀柄的中部,緩緩地將刀舉了起來。
下一秒,他猛地將刀轉了個方向,一道寒光斜劈向了一旁的木棒。
木棒是平時隊員們訓練所用,木質本身堅硬,粗細也似成人手臂般。
然而,當寒光閃過,木棒即刻斷成兩截,掉落在地上。
李峻收回刀勢,看了看刀鋒處的刃口,除粘了星點的木屑外,鋒刃絲毫未損,寒芒依舊。
“好刀。”
站在一旁的李秀大聲地稱讚,同時也快步地走上前,從李峻的手中拿過了刀。
李秀雖是一名女子,但她也是習武之人,又是在軍陣裏廝殺出來的,對於兵器的喜愛程度不比任何男子少半分。
從看到這柄黑刀的第一眼,她就判斷出這是把好兵刃。
好的兵刃,習武之人都是想要上上手。因此,她也不管李峻同不同意,就這樣地拿了過來。
“好重呀。”
初一上手,李秀便感到了這柄形狀怪異的黑刀很有分量,比她之前所用過的刀劍都要重上許多。
“那當然了。”
李峻用手指在黑刀的刀身上彈了一下,笑道:“上可殺人,下可斬馬,沒些重量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