箕城,曾經位於陽邑縣南,商太師胥餘的封國。
當初,在胥餘的治理下,箕國從眾多的小方國中脫穎而出,成為了當時人們所向往的理想之地。
而今,箕城已然消失不見,其原址則完全被陽邑城所覆蓋,找不到一點商周舊城的痕跡。
此刻,謝艾所領的一萬涼州鐵騎和一萬五千大武步戰軍進入了陽邑城,他要在此處擋下麻秋的三萬兵馬,同時也要抵住後續而來的兩萬羯騎軍。
麻秋是石虎的心腹之人,當年在汜水村一戰,若不是麻秋的拚死相護,被劉離偷襲的石虎根本逃不到溫縣,極有可能會死在汜水村。
也正如此,麻秋始終對曾經的西府軍痛恨不已,也一直想要尋找機會替石虎報當年之仇。
行軍的途中,麻秋已經通過斥候了解到有大武軍攔在陽邑城,當他領兵臨近陽邑城時,首先看到的並非是大武軍固守城池的狀態,而是近萬餘名步卒以軍陣的形式立在城外,軍陣之前則有一架馬拉木輪車。
馬車上,一名手拿白羽扇的年輕人正站在戰鼓旁,白衣白袍,甚至頭頂上還戴著一頂白色的便帽。
遠遠的,麻秋都能感覺到那人的神情中滿是輕蔑之色,似乎根本不把殺來的石趙大軍放在眼裏。
“那是何人?竟敢如此狂妄?”
麻秋雖是惱怒,可心裏卻有了警惕。
對方能有如此的狂妄之態,其後必然會有狂妄的資本,他擔心周圍會有伏兵。
“將軍,聽說那人名喚謝艾,在涼州任別駕一職,統領涼州大武軍,頗有謀略。”
這時,在麻秋的身側,一名從涼州逃走的巴氐人回答了他的問話。
說話間,一陣鼓聲從對麵傳來,站在木輪馬車上的謝艾敲響了戰鼓。“咚咚”的聲響下,近萬名大武步戰軍手持斬風刀,一步一步地向前逼近。
“哼...以為如此便能嚇住我嗎?”
麻秋冷笑了一聲,口中惱怒地自語道:“謝艾不過是個年輕的書生,如此穿著,如此地行事,便是輕視我。”
說著,他高聲命道:“杜勳,你領三千龍驤兵衝破他的軍陣,把那個狂妄之徒的腦袋砍下來。”
當下,麻秋沒有讓自己所帶的兩萬前軍盡數前衝,他還是心有忌憚,擔心會中了對方的埋伏,所以才會派出三千黑矛龍驤軍衝陣,想要試探一下對方的底細。
木輪車上,謝艾看到對麵有軍騎衝來,即刻將手中的鼓錘用力地敲擊在戰鼓上。
與此同時,他大聲地吼道:“步戰軍的弟兄們,這是咱們西府軍更名為大武的第一戰,今日就用羯胡人的血來祭咱們大武的軍旗。”
此刻,在木輪車的兩側,有兩名騎兵各持一麵繡有金龍的大旗,猩紅的旗麵迎風招展,兩條金龍如同翻騰在血海之中。
龍旗是大武的軍旗。
金龍為大將軍的禦行天下,而那猩紅則代表了大武萬千將士所流過的鮮血,是那些鮮血鑄就了大武的王霸之風。
片刻後,斬風刀迎向了刺來的黑矛,同時也斬向了疾衝而來的戰馬。
以步兵迎戰騎兵,這是步戰軍日常的操練。
這種強烈的對抗,不僅要求每一名步戰軍卒都要擁有強健的體魄,更要有緊密嫻熟的小軍陣配合,最重要的還需要具備敢於前衝的膽氣。
雙方交手後,一直有近千名步戰軍護在謝艾的周圍,無論石趙的龍驤軍騎如何衝擊,這千餘名軍卒始終都將謝艾圍在中央,不讓任何一名羯騎衝進護陣。
“咚咚咚...”
戰
鼓擂鳴,拚殺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