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刀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左眼,好像有蟲子在啃噬著他的眼球。
“啊~”
他痛地四肢卷曲,自從天上的巨眼消失後,他感覺自己的左眼如同火焰在燒,又似有無數蟲子鑽了進去在啃噬著他的腦肉。
他青筋暴起,全身的肌肉都僵硬無比,偶爾地蜷縮撲騰,讓他此時像極了躺在地上缺水的蝦子。”
葛離天見狀,直接一掌拍去。
強大的靈力在他的掌中彙聚,就像一顆巨大的丸子,有風火相纏,有劍氣暗藏。
這一掌,將齊小刀所在的地麵整個都轟下去了兩尺,齊小刀全身發紅,衣衫襤褸,蜷縮在坑裏重重地喘著氣。
他就像一頭瀕死的牛,呼出的氣在空中形成兩股白霧。
他的左眼,就像一口深井,汩汩地向外冒著鮮血。
他沒有動彈,任由眼睛裏流出來的血鋪滿他的臉。
眼睛生了根,這是他腦子裏冒出來的想法。
那根係透過他的血肉和內髒,一直找到他的丹田,然後紮根其中。
“我不能死,我要回去,我的家人還在等我。”
齊小刀跪著,用手撐在地麵上,然後一點點地挺直小腿,一點點地站了起來。
左眼的疼痛在消散,剛才受的傷也在一點點愈合。
他望著乾坤宗的山門方向,猛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像一隻飛箭竄了出去。
葛李天和三位峰主正要攔截,一股強大的靈力從齊小刀身上爆發開來,將他們硬生生地震退十幾丈。
隻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筆直的溝壑。
葛離天想要去追,卻發現黑白衣青年仍在與落雲若纏鬥。
他眉頭一皺,這黑白衣二人是他的親傳弟子,怎麼連個地蘊三重的落雲若都拿不下來。
他趕過去想要拿下落雲若,才發現原來不知何時落雲若的身邊多了一個黑袍人。
黑袍人就像一個鬼魅,擋在落雲若的麵前任由黑白衣二人攻擊。
但是黑白衣二人每次攻擊都像是拳頭打在了麵團上,威力大大減弱。
而黑袍人的身法詭異,神出鬼沒,總是出現在他們意想不到的地方給他們造成不大不小的傷害。
純粹就是在逗他們玩。
葛離天一把抓回兩個弟子,一劍劈向那黑袍人。
這一劍極快,殺傷力也極大。
黑袍人挨了一劍身手分離,一陣黑霧升起,待得黑霧凝實,黑袍人卻又再度出現,而且還身體完好。
葛離天盯著黑袍人的眼睛冷冷問道:“你是誰?來我乾坤宗做甚?”
黑袍人按著落雲若的肩膀發出吃吃的笑聲:“葛離天,好久不見。你弄丟了宗門的乾坤鏡,該當何罪啊?”
戲謔,嘲諷,得意。
黑袍人的話和聲音帶著三種情緒,好像他很了解葛離天。
然而葛離天卻並沒有他預期的那麼愧疚,相反,葛離天似乎輕鬆了許多。
“其實,我剛才在意識到,這乾坤鏡被人偷走了也未嚐不是好事。這麼多年我們乾坤宗背著守護乾坤鏡的任務實在太累了,蒼生的死活管我們乾坤宗什麼事?我們憑什麼要犧牲自己去成全蒼生?”
葛離天吐出了心裏的不快,他歎息道:“若是邪魔真的複活了,又關我屁事?這個擔子,不該由我一個人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