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末拖著身體走到高頭大馬麵前,直視著上麵的將軍,沉聲道:“你想幹嘛?別以為你們人多我就害怕,我很勇的哦!”
將軍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沈末,趾高氣昂道:“小小賊子,聖上已嚴令禁止買賣檀香,你等竟還敢在此禍國殃民,還敢私自尋釁滋事!給爺伏法!”
說著,將軍便拔出腰間的長刀就要朝沈末砍去。
“衛將軍且慢!”常鎮軍急急忙忙的從軍隊後方跑了過來。
一看到自己摯友的兒子,那將軍嚴肅的臉上也露出來一抹笑意,三下五除二便躍下戰馬,昂首挺胸的站在原地。
那將軍捋了捋自己的胡渣,笑著說道:“是小常啊,有什麼事嗎?你不是要去巡邏嗎?”
常鎮軍快步來到那將軍麵前行了一禮,繼而說道:“霍叔叔好,其實..這個人他不是賣檀香的,他是我朋友。”
常鎮軍口中的那個人正是沈末。
聽到常鎮軍的話,霍將軍眉頭深深皺起,先不說這小子是不是做買賣檀香的。
就從我和老常都想撮合他家常小子和我家閨女在一起的這件事上,我就不能抓常小子的朋友,要是抓了,這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一臉愁容的霍將軍正在思考怎麼處理這件事的時候,一旁的常鎮軍開口了。
“霍叔叔這樣吧,你可以帶走他,但不能對他用任何的刑,送進大牢後你也不能插手他的事情。”
常鎮軍給了霍將軍一個台階下,這樣霍將軍既能不違法國法,又不會和自己未來的女婿關係搞破。
霍將軍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常鎮軍的主意。
常鎮軍接著走到沈末麵前。
沈末一把摟住常鎮軍的肩膀,笑道:“怎麼?小常子這是回來救主了?為兄甚是欣慰。”
沈末又不是傻子,這個時候隻要自己表現得和常鎮軍關係越好,這群人就越不敢對自己動手,唉,左將軍的兒子就是好。
常鎮軍推開沈末的手,說道“什麼啊,你先去大牢裏蹲幾天,這個霍將軍脾氣可倔了,他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我肯定能給你撈出來的,放心吧。”
沈末低著頭不說話,半天才歪著頭看著常鎮軍問道:“就這麼放棄為兄了嗎?為兄甚是傷心。”
“我...”常鎮軍剛想說點什麼,卻被沈末直接打斷。
沈末擺了擺手,淡聲道:“不用解釋了,我這就去蹲號子!”
沈末偷偷把一個小瓷瓶和一枚空間戒指塞進了常鎮軍的手裏。
常鎮軍疑惑道:“這是?”
沈末湊近常鎮軍,小聲說道:“空間戒指裏麵有檀香和剛才賺的靈石,幫我把檀香都賣了,然後把靈石換成錢給旁邊那些藥農們。小瓷瓶裏是我給你買的最新口味的糖。”
小瓷瓶裏麵並不是什麼新口味的糖,而是衝靈丹。
常鎮軍這個時候才明白,原來沈末冒險來賣檀香是為了藥農,不愧是我大哥,格局就是不一樣!
藥農們看著霍將軍一行把沈末押著向京城大牢前去,紛紛流下一行熱淚,沈末原本可以獨善其身的,但他沒有。
狗娃子掙脫開自己爺爺的手掌,朝著沈末的背影就要衝過去。
但狗娃子剛跑幾步,就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狗娃子抬頭一看,常鎮軍正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狗娃子急得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哽咽道:“你幹什麼!我要去救沈哥哥!”
常鎮軍一把抓住就要跑的狗娃子,厲聲道:“我會救他的!你們現在跟我去朝夕樓,先把你們的事情解決,我便去把沈哥撈出來。”
狗娃子想要掙脫開常鎮軍的手掌,可奈何無論他如何用力都無濟於事。
狗娃爺爺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泣聲道:“我們跟您去朝夕樓,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沈公子啊!”
其餘藥農們也都附和道:“是啊,救救沈公子吧!”
常鎮軍用一種不可質疑的語氣說道:“我會的。”
說罷,眾人便跟著常鎮軍前往朝夕樓。
......
沈末拷著腳鏈被兩個小吏押著走了進來,剛進入司獄內,沈末的眼前就被一片黑暗所籠罩,隻有兩邊幾盞油燈閃著微弱的濁光。
京城司獄,這牢房裏的味道十分的古怪,像是雨後的潮濕加上已經幹涸的血的味道。
司獄內連一絲絲的陽光都進不來,這裏的空氣都是渾濁的。一個正常人待在這一會兒都會被逼瘋,關在這裏的人,可能一輩子也出不去了。並且這裏不光是潮濕和血的味道,還有一種死亡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