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愣被媳婦一席話刺痛內心,他帶了一點幹糧進山去了。二楞媳婦以為自己的激將法奏效了,於是便滿心期待的在家等著二楞回來。
第一天晚上,村裏的獵人都回家了,唯獨二楞沒有回來。二楞媳婦暗自合計,八成是他沒打到獵物沒臉回來,估計明天就回來了。
第二天傍晚,二楞依然沒有回來,二楞媳婦開始有些擔心了,他把兒子交給鄰居照管,獨自去村口等二楞回來,一直等到天色漆黑,依然沒有等到二楞。
二楞媳婦擔心的回到家中,草草吃了點飯,然後就抱著孩子去長老家竄門了。所謂竄門隻是借口而已,他的目的是打算求長老拿個主意。
東門村地處偏僻,村子裏唯一認識字的就是那位長老了,他今年已經七十五歲,這種艱苦的環境中人很少活到那麼大年歲,眼下他已經成為村裏的老壽星,大家都認為長老是個了不起的高人,什麼事情都會來求他幫忙。
長老有三個兒子七個孫子,在村子裏的勢力最強,就連孫大棒子也不敢遭惹他。二楞媳婦急匆匆來到長老家,迎麵正遇到長老的孫媳婦,二楞媳婦直接說道“長老在家嗎”
“在家,爺爺最近身體不舒服,正在床上躺著呢”,孫媳婦這麼說的目的就是讓二楞媳婦別去打擾老人家,怎奈二楞媳婦心急如焚,什麼也沒聽進去,就這樣進了長老的屋子。
長老姓王,村裏人都尊稱他叫王大人,算是一種最高的稱呼。
二楞媳婦進屋之後便哭了,他一屁股坐在竹椅上,將二楞進山未歸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王大人聽。
如今的王大人已經到了風燭殘年,每天除了咳嗽就是哼哼,最近他有點壞肚子,直拉得手腳酸軟四肢無力,他躺在床上正在打盹,恍惚見二楞媳婦坐在了對麵,隻看到二楞媳婦哭哭啼啼似乎在說什麼,具體說了些啥他也沒聽清,他哼哼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話“你來啦”
二楞媳婦見王大人沒聽清自己說的話,於是又詳詳細細的從說了一遍,老頭子這才聽清楚一點,他半死不活的問了句“愣子進山多久啦”
“兩天了,直到現在也沒回來,往常一天就回來了,這回、、、、、、”二楞媳婦絮絮叨叨又講了一大堆。
王大人挪動了一下身體“好、好,二楞這孩子有骨氣,打獵很認真,好、、、”
二楞媳婦也不管老頭子有沒有聽懂自己說什麼,隻是自顧自的絮叨著,王大人也迷迷糊糊的應付著,倆人說話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大多數女人遇到麻煩都喜歡找個人傾述一番,最終目的不是為了得到答案,而是尋求一種精神慰藉。二楞媳婦跟王大人嘟噥了半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隻能“依依”的哭。
王大人的大兒媳婦聽老爺子房中有女人哭泣,便推門走了進來,當她聽懂二楞媳婦的話之後,趕緊把丈夫叫來了。
王大人的大兒子是個忠厚男人,他直接問道“二楞上山是朝哪個方向走的”
“我也不知道”
大兒子對媳婦說道“你去陳狗兒家問問,他經常與二楞一起進山,沒準知道二楞去哪兒了”
大兒媳婦見丈夫表情鄭重,以為出了大事,便慌裏慌張的跑去了陳狗兒家,一進院子就嚷嚷道“狗兒媳婦,出大事了”
“咋地了”
“二愣子進山兩天都沒回來,他媳婦正在我公公家哭呢”
狗兒媳婦也是個好事的長舌婦,他一把拉住大兒媳婦“嬸子,快說說,到底是咋回事”
大兒媳婦把二楞媳婦去家裏哭訴的事情原原本本講述了一遍,連二楞媳婦怎麼擦鼻涕都描繪的有聲有色。
狗兒媳婦一拍大腿“你瞧瞧,我早就說二楞是個好人,都說好人不長壽,這事兒咋就讓他攤上了呢,天底下哪有好人走的路啊、、、、、”
“就是嘛,你說二愣子多老實的孩子,怎麼就攤上這事了”
“可說是呢”
倆婆子你一句我一句在院子裏嘚啵開了,全然忘接了此來的目的。
陳狗兒今天回來的早,如今正在屋子裏睡覺,聽倆婆子胡亂嚼舌根實在心煩,這才起身走出屋子,對媳婦嚷道“瞎說啥呢,二楞進山才兩天沒回來有啥大不了的,我不是也經常隔夜不歸嗎”